“会。” 他蹲下身，与儿子平视，目光中满是慈爱，认真道，“爷爷会很喜欢你。”

轩轩满意地点点头，又转身对着墓碑鞠了一躬：“爷爷，我会好好长大，不让爸爸和妈妈操心！”

凌瑶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幸好。” 项臻屿站起身，看向凌瑶，感慨道，“幸好，他像你。”

如此的开朗、活泼，会大胆地直抒心意、表达自己的想法，不会把事情埋在心里，没有表现出孤独、寂寞，在任何时候都阳光、自然。

项臻屿揽住她的肩膀，轻声说：“我好像很多年没来这里了。”

凌瑶侧头看他，的确，从他们在一起后，他好像就很少回到北京。

“我妈觉得我该往前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语气平淡地说。

“现在呢？”

他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影，声音很轻：“可能…… 就是想告诉他，我过得还行。”

凌瑶握着他的手变成十指紧扣，不再说话。

轩轩已经跑开，蹲在墓园的小路上捡落叶，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走吧。”项臻屿收回目光，握紧她的手，“该回去了。”

凌瑶点点头，转身喊轩轩：“小宝贝，我们回家了。”

轩轩蹦蹦跳跳地跑回来，一手牵一个，仰着脸问：“爸爸，妈妈，我们下次还来看爷爷吗？”

项臻屿看了凌瑶一眼，唇角微扬：“来。”

“那下次我要给爷爷带一朵花！”轩轩兴奋地说，“红色的，最漂亮的那种！”

“好。”凌瑶笑着应下。

他好像什么都不明白，在这里丝毫没有感到悲伤，却还会这么的懂事。

回家的路上，轩轩在后座睡着了。

凌瑶从后视镜里看了丈夫一眼，轻声问：“你爸会希望你成为什么样的人？看到现在的你，会开心么？”

项臻屿眼睛看着前方，专注地开着车，过了很久才回答：“我不知道。也许会和我妈妈一样觉得我过于不体面，也许会为我的变化而感到欣慰，谁知道呢。”

他示意凌瑶把旁边的手机拿走去看信息，“你小姨和姨夫昨天说愿意二次捐赠，你看下信息。”

凌瑶从档位处拿走他的手机，上面写着希望得到的报酬和要求。

“一百万？” 她惊讶地问道，“买适合的骨髓好像用不了那么多。”

项臻屿语气平静地说道：“你小姨夫赌博。”

“什么？” 凌瑶睁大眼睛，一脸震惊，怪不得母亲转账那么多次，这些年，不知道多给了他们多少。“这不是无底洞吗？还不如不要找新的供体。”

他说：“我也这样认为，年轻的捐赠者更好一些，而且姓名关系会保密，不需要过多的干涉。”

“我小姨应该离婚的。”她叹了一口气：“虽然现在捐献骨髓对人体影响没那么大，但是也不能一直这样啊。”

项臻屿很同意：“我会找张医生婉转拒绝。另外，你最好劝你小姨离婚，没有你爸爸妈妈供着金钱，他们很快就会负债。当然，这些事我不应该插嘴的。”

“那会不会重新找适配的很难啊？”

“还好。”他丝毫不慌：“我下午去打个电话再询问下，全国不行，就全世界嘛，怎么都可以的。”

凌瑶倾身往前，看着他的侧脸，一脸崇拜：“老公，你真好。”

他大概很久没听到好人卡了，忍不住 “噗呲” 笑了出来，“多谢夸奖。”

到家后轩轩还没醒来，凌瑶迅速开门，一下子扑在项臻屿身上，随后夹住他的腰，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老公，我们什么时候去旅行呀？现在的天气好好哦。”

项臻屿拖着她的大腿，声音低沉：“什么时候都可以。”

“你不工作了么？”

“哎，谁喜欢工作呢，交给别人吧。”

凌瑶：“我也要上班啊，休假快半年了，你的关系还有用么？再来一个月吧。”

“没问题。”他重重地亲了她一口，“晚上住在这一夜吧。”

以前住过一次，这有什么好提要求的，明天可以带着轩轩爬长城的。

他低声补充道：“住我的房间。”

她一脸天真地问：“哈？那么小的床，能睡得下嘛？旁边还有书桌，翻不过身。”

那是他从小睡到大的床，是他做学生时候常住的地方。

“可以的。” 他十分确定地回答。

凌瑶意会他的意思，搂住他的脖子，开心地不停跳。

可能他们家小区氛围过于严肃，住的不是领导就是教授，看到有人走过来，项臻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