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所以,一开始就适应了这种特别的感觉。”项臻屿宠溺地笑了笑,随即转移话题,继续问道,“我妈电话里还说了什么?另外一半内容是什么?”
“嗯......”她拖长音调,“她说,让我把轩轩留给你和你好聚好散,分开后要做到永远不见,这样只会痛苦一时解放一辈子。”
“你怎么回复她的?”
“我说,妈妈,我们没打算分开,只是吵架了,我不会跟他分手,永远都不会,他不会离开我。”
凌瑶当然不仅仅说了这些,他大概也不会去追问母亲具体的原话。
她说,人是动物,总是会有情绪波动的。哪怕是再恩爱相爱的情人,也会冒出分开的念头。但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有退路,任何时候都可以再次选择在一起。
婆婆听后什么都没再说,便挂了电话。
不久后,骨髓配型的结果出来了。大概上天都不想让她为难,结果并不匹配。
凌瑶在手机上最先看到了结果,随后倚在床头,微微发呆。
此时已经上午十点,身边的人睡得正熟,她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还是被项臻屿听见了。
他的脸贴在枕头上,眼睛都没睁开,声音慵懒地问道:“怎么了?演戏累了?”
凌瑶钻进被窝,紧紧贴在他身上,带着一丝犹豫说:“我...... 我是不是又要麻烦你了?”
他顺手掖了掖被子,将她搂紧,问道:“麻烦什么?”
“我妈妈和我配型失败。”
他语气镇定,丝毫不慌:“不用着急,你小姨肯定会找来。”
“如果不来呢?”
“那就找全国和全球的骨髓库,总会有办法的。”
凌瑶贴在他身上,声音轻柔地问:“人是不是都要提前感受死亡、离别,这样到时候就不那么痛苦了,对吗?”
即便骨髓移植成功,二十年已经是极限,现在已经过去八年,往后的每一年生命都如同倒计时,或早或晚,离别终会来临。
哪怕母亲健康的活到了八十岁,还是要面对至亲人离去的悲痛。
项臻屿将她搂得更紧,说道:“对啊,人长大了,就是得慢慢接受亲人的离开,从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到父母,邻里,接着朋友,爱人。”
“你不要说最后一句,我不要停。”她的脸在他胸口挪了诺,问道:“你父亲去世的时候,你很难过么?”
项臻屿抱着她很久,哑然开口::“他生病很久,去世的时候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们的关系谈不上融洽或者和谐,他很少教我什么,很多事情是爷爷来告诉我的。他不喜欢家里的人从政,不喜欢情绪不稳定的人,也不想让人出头去做标新立异的人,他希望我们能回馈社会,不能自私。他说结婚时要找像母亲那样的人,规矩、听话、有边界感、情绪稳定。”
他终于睁开眼睛,看着怀里的人,笑了笑,问道,“你说,我做到了么?”
凌瑶用力地点点头,“嗯嗯,做到了,嘿嘿。”
“除了沉迷于女色,应该差不多都做到了吧。”
“这个不是你的问题。” 凌瑶神色特别认真地说,“是我偏偏粘着你、喜欢你,爱沉迷于男色,你只是半推半就。”
是真的会说话,让人全身都酥酥麻麻的。
“当年,我就是因为你这样沉迷的。”他揉着她的腰说:“你能明白每天打开手机,听见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发来语音的感觉么?每次见面,都能看到一只打扮得如同花蝴蝶一样的人扑倒怀里蹭来蹭去的感受吗?我爷爷肯定不知道我每天受着怎么样的诱惑。”
凌瑶听到这描述,低头作势要咬他的胳膊,可发现他胳膊上还有一点点湿疹没有好,便转而咬他的脖子。
随后,她向下钻,湿湿润润的,然后翻身压在他身上,滚来滚去,头发乱得不成样子,小声说:“可以不可以”
“可以。” 他看着被窝里的妻子,迫不及待地抢答,“多少次都可以。”
后来,清明节假期时,他们一家三口回了家,给项臻屿的父亲扫了墓。
轩轩什么都不懂,在墓碑前兴奋地跑来跑去。
凌瑶拉住他的手,神色温柔且带着几分严肃,轻声说:“宝贝,叫一声爷爷好,鞠一下躬。”
妈妈说的话很认真,轩轩听懂了,立刻很规矩地立正,恭恭敬敬地鞠躬:“爷爷,我叫项承轩,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在天上开开心心的!”
项臻屿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墓碑上父亲的名字上,轻轻揉了揉轩轩的头发。
一阵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是不是上天的人做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