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年的时光啊。
黄金, 不可再生资源,古往今来最保值的货币。
一根一千足克的金条,按照当前金价,价值大约在五十万人民币上下。
而眼前地库里的金条, 计量单位恐怕不能用百来概括, 这已经是成千, 甚至上万的数量。
多到已经可以当成建材盖起一间屋子。
虽然已经从满月夫人口中听过天鹅湾里藏有价值上亿的财宝,但在未亲眼见识过之前, 大家都还没什么实感。
直到现在。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 灰色的烟雾尚未散去,地底的怪物张开嘴巴,黄金是它的内脏。
这座隐匿于人迹罕至深林中的古宅, 沉默地伫立百年,如今一次性将世间最纯洁,却被人类赋予了最肮脏意义的十吨稀有金属暴露至世间,数量如此之骇人。
这一刻宛如黎明女神欧若拉降临人间,羊水流淌成金子,挤压着人们的欲望。
“如果我说不呢。”罗楠无辜地眨着眼睛, “你会怎么样,杀掉我吗,我可是个小孩子, 就算是恐怖片,里面的小朋友也都是不会死掉的哦,一个人如果对小孩子都会下手,那么神也不能原谅他。”
“罗楠, 你在说什么?”罗子昏简直要不能呼吸了,“你什么时候瞒着我弄到这么多金子的?”
“地库。”路原将视线转向他, “还有你,罗子昏。”
罗子昏顿住了。
“你要求的涨薪我拒绝,作为我的保镖,我宣布从这一刻起,你被解雇了。”
路原平静地吐出她的宣判,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早已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她要在这里树立起新的规则。
蕾拉一直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路原,试图弄明白发生的一切,如果说王演的死还只是让她有些许慌张,那么此刻发生的事情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掌控。
“又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她蹙着眉,“虽然看见你回来我很高兴,小原,但你是怎么在审判处决里活下来的?”
“你真的高兴吗?”路原向这个善于隐藏,满嘴谎言的漂亮女人靠近,“我已经知道你的过去,还有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了。”
蕾拉看着黎应别,思路突然通了。
“原来你不是来让她死的。”蕾拉突然笑了,“明白了,哈哈哈哈,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还记得,宴会一旦开始,所有木偶都会被牵上丝线,唯有处决,方能逃脱,你是想让她通过处决匿形,好送她离开,看现在这个情况,恐怕她没答应吧?”
潘达抽烟抽得越来越凶,他沉默地观赏这场好戏,岔开腿坐在木箱上,腹部因身体折叠而挤压,像个突出的肉球,如果有人稍微仔细地观察过他,会发现,他的肚子比昨天稍微大了一些。
“我没明白。”罗子昏说,“路原小姐不是被砍头了吗?难道头掉了也能再接回去?”
“蠢货。”蕾拉说,“这件事情,你该问问你儿子,但凡你能多费点心思关注他,都不至于对这些一无所知。”
罗子昏不明所以地看向罗楠。
罗楠看看他爹,垂下眼睛,咬着嘴唇,好像在酝酿些什么。
没过几秒,他突然坐地放声大哭,像个真正的小屁孩。
面对一个嚎哭的儿童时产生同情,是大多数人类的本能,挑这种时候情绪崩溃,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罗子昏蹲下来把儿子揽在怀里,拍他的背,“罗楠,罗楠,你听我说,罗楠,你先别哭,还记得爸爸先前是怎么教你的吗,哭是最没用的,凡事要以结果为导向。”
罗楠抽噎着说,“对不起爸爸,我把金子都弄丢了,你是不是该对我失望了?”
罗子昏:“爸爸知道你聪明,弄这么多钱你应该先和我商量商量的,现在好了,全都被别人给抢了,但是没关系,咱们俩只要最后能从这个地方出去就行,你要那么多金子干什么呢,也运不出去,爸爸不是告诉过你吗,咱们来这儿不是搞钱的,能活到最后比什么都重要,别哭了,站起来,别像个小屁孩似的。”
“你儿子才多大。”潘达叹着气说,“从前还觉得我爹对我不好,现在看了你,感觉我爹简直是菩萨。”
路原的手指在衣角揉搓,似乎有些犹豫,眼前一幕实在有些混乱,她不确定现在是不是最佳时机。
忽然有只手伸过来,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虽然不够温暖,但已经足够给她传递信心。
她回头,黎应别静静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行了,他不说,我来说吧。”路原说,“我已经想过了,如果我们想活着从这个地方出去,那么有些信息必须要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