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
她拿起罗楠扔在沙发上的小册子,一些细致的涂鸦出现在眼前,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孩能画得出来的东西?
随手翻开一页,整张纸被涂黑,正中间一颗红色的心脏,结构清晰,形状准确,但凡拿出去给其他人看,都会以为这出自一个成熟的大人之手。
再翻一页,路原在画面中看见三个人,背后是一栋黑色的房子,一个女人躺在地上,身下是一滩红色的血,旁边的两个小人牵着手,做出哈哈大笑的姿态。
这幅画风格比较抽象,但仍然能够看出它的画面想表达的意思。
路原内心突然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怜悯和愤怒。
不是对罗楠,而是对他那个爹。
种种迹象都可以表明,这个小孩和一般的小孩不太一样,不仅面对危机状况超常镇定,思维还和常人不太一样。
而这些,与其说是他父亲神经大条,不如说是他一手造成的。她不信他不知道。
小小年纪就暴露在镜头下的儿童,多少都会有些表演性人格,长大后要么成为习惯用搞怪和作秀来吸引他人注意的性格,要么失去正确的价值观,在无数嘈杂的声音和评价中迷失自我。
罗楠明显是个聪明的小孩,在天鹅湾的这几天,表现得比大多数大人都要理智,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在过去的几年里面,他受到的刺激数不胜数,且每每受到刺激,都被告知要镇定,要按照剧本表演完毕,不能表露出真实的恐慌和情绪。
这样的儿童,从小就压抑自己,长大以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路原突然就有些不忍心对他做后面那些事情了。
突然,罗楠将右手抬起来,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做出手枪状,对准仍在翻看他那本画册的路原的额头,手腕往上抬了一抬。
“biu——”他说,“你死了。”
路原不明所以,以为他是在和自己玩游戏,将画册合上,低头时,忽然感觉额间有股暖流淌下,从眉心到鼻尖。
她呆愣地望着滴在地板上的血,一时间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额头上有种痒痒的感觉,她伸手一摸,是血。
“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个小实验。”罗楠嘿嘿笑着说,那一刻,路原以为自己看见了一个小恶魔。
小孩摊手,圆润的眼睛里满是邪恶,他摊开手:“既然你还活着,那么技能可以继续生效了。”
“路原阿姨,昨天你使用了黑手党的物资,欠着黑手党一百根金条,还记得吗?不能因为假死过一遍,债务就清空哦,今天利息翻倍,加到两百根,今天的晚宴是最后期限,到了今天晚宴,女鬼姐姐收费的时候,如果不能把欠黑手党的费用补齐,那你就会变成我们的人了。”
“你们?”
“如果连富翁都变成黑手党的人。”罗楠的小脸上写满认真,“那么这栋房子的主人就要彻底换人了。”
路原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
如果说刚才还有些于心不忍,那么现在她彻底没有任何顾忌了。
在绝境面前,同情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情绪。
她将视线转向一旁的落地钟,时间离下午还差五秒钟。
路原在心中默数。
五、四、三、二、一——
轰隆——
外面传来一声巨响,震得屋内屋外所有人捂住耳朵,罗楠惊恐地左顾右盼,看见路原脸上的表情,他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飞奔至房屋一侧。
那废弃已久的仓库,□□草和毛毡所覆盖的地板破开一个大洞,顶棚遭受巨大的冲击后不翼而飞,于是地板下方尘封已久的宝藏便敞开了暴露在外。
匆匆赶过来的几人,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房屋倾塌,砖石横飞,罗子昏那年仅八岁的儿子站在塌陷的洞口旁,地板下堆成山的金子简直形成了一片海,简直让人想跳下去游泳。
但如果真的跳下去,骨头恐怕会断。
人的一生很难看见几次这样的场面。
“我了个乖乖。”罗子昏瞪着眼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这动作已经变成了条件反射式的习惯,“这是金库还是国库?”
“我……草……”潘达吓坏了,“咱们平分吧?”
“不可以。”罗楠佯装威风地开口,看得出他试图摆出最威严的姿态来吓唬别人。
“这些金子归属于黑手党,如果你们擅自使用,我会发动技能。”
“是吗?”
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黑发的女孩从阴影下方缓缓走出,眼睛下方的两颗黑痣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