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哪怕心地善良和接纳女子行医两件事,并不能混为一谈。
阮慕又去了保安堂,这边的人则要少一些,进出的人衣裳更华美许多,可见看病的人都是有些银钱的。
这次阮慕刚问了一句,便直接被打发走了。
这是她的第一条路,想来就知道不会容易,如果大药房都无法接受,那些小药房,就更加无需去问。
另外一条路,便是阮慕自己摆个摊子,行医问药。
这就要抛头露面,况且没有遮风避雨的地方,的确是更为艰难,可是阮慕并不怕,行医和其他行当不同,若是有本事,那早晚都是可以弄出明堂来的。
说干就干,阮慕便也不等钱婶子回来,笔墨纸砚她都是有的。
她扯了块白布,写着行医看诊。
第二日,阮慕拿上东西,便去了街市,找了块地方坐下,拿出招牌便静静等待。
可惜人来来往往,瞧她的人倒是不少,毕竟妇人有许多,可是这样美貌厄人,哪怕是在建邺这样的大地方,也并不多见。
倒也是有胆子大的人上前询问,待听得女子竟是行医的,表情就变得有些讳莫如深和啼笑皆非了。
一整个早上,除了好奇的,看阮慕颜色的,到真的是一个病人也没有。
只是阮慕倒是看到,前一日在回春堂见到的那个跪在外头磕头感激的老人从前面经过,只是老人眉头紧皱,而且腿脚似乎有些不灵便。
等到第二日,那老人竟是又从阮慕摊位前经过,只是那腿脚,竟是更不灵便,似乎连走路都已经叫她痛苦不已。
等到下午,老人第三次经过的时候,阮慕抿唇,正打算叫住老人,谁曾想,那老人竟是迈出一步后站立不稳,满脸痛苦地直接摔倒,而后站都站不起来。
阮慕急忙过去,呵斥了两个男人,才将老人扶起来。
男人十分不情愿,“她腿摔断了,又叫豺狼咬过,本就是活不了的,连回春堂都没有法子,小娘子你可不要自找苦吃。”
“她没钱,回春堂人家半价给的药,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她恐怕是一文不名,小娘子莫说你没法子救,就算是有,那也是白干活。”
所以,这边的药铺医馆都无人过问,一来病情重,二来无利可图,也只有回春堂,善心善德。
阮慕不理会这些人的摇头打击。
将人扶起来后坐在她面前的板凳上,面无表情地揭开伤口。
饶是周围的男人,也被这裤腿下的一幕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那腿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上头好大一块肉已经被撕扯走,剩下的地方已经红肿黑污,化脓,极其可怖。
“小...小娘子,多谢你,我...我已经不行了,只是...”老人神志已经有些不清醒,可也记得感激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子。
“谁说你不行了,若是再等两日,怕真是要不行,可现在,还为时尚早。”
周围瞬间一静。
老人也被惊得呆愣起来,回春堂的大夫可已经说了,她这是救不了的了。
周围的人开始嗤笑出声,“人看着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小娘子,若是治不好,害死了人,你可小心吃官司。”这样的病,死的人可不少,被咬的人,能活下来的没几个。
”懂不懂医啊,哪有女人懂医术的?可别说大话了。”
“人家回春堂都说了不行,你还能比回春堂厉害?”
第29章 迁都
阮慕并不搭理这些声音, 只是凑近,闻了闻老人腿上的味,又看了看上头的草药, 再让老人将药方拿出来。
老人也惊讶于面前心善的美妇人竟会医术,可....连回春堂都做不到的事情...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阮慕看了药方, 眉头慢慢凝起。
药方中规中矩, 照理说, 病情不该恶化至此。
而且, 那敷药的味道...有些不对劲。
阮慕一言不发,表情淡淡也严肃地将老人的敷药去掉, 那伤口极其可怖, 周围的人连看一眼都有些无法忍受, 看着那娇滴滴的女子竟然敢闻,甚至动手抹去, 神情一时怔愣后,又诧异无比, 只是看向阮慕的眼神,也渐渐变化。
可是, 人家花钱买的药, 她怎么就给抹了?她当真懂还是在故弄玄虚害人啊?
阮慕将药去除后,又让老人忍着, 帮忙去掉化脓的腐肉。
没有麻沸散, 这是极疼的, 可老人咬紧牙关生生忍了下来, 倒是叫阮慕诧异又心疼。
她拿出了她自制的小瓶子药水, 淋在伤口上,这是从前跟随外祖四处行医的时候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