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难道我一份都不出?一路上我给的便已经少了,这二十两,您必须收下。”
钱婆子拗不过,不过,也的确是要花钱的。
钱婆子夫妇回来,是想着离老家近,在建邺做些买卖,还能看顾家里老人,给儿子带带孩子。
房子是早看好的,就在城边上,平民区域的一处小院落。
还好的是,位置不算好,地方倒挺大,价格还不贵。
第二日钱婆子就带着阮慕区置办了好些东西,她来的时候身上除了衣裳几乎什么都没有,这要添置的东西可是不少。
床、床上的被褥、衣裳,锅碗瓢盆...至于胭脂水粉的阮慕倒是不必。
只她自己还需要区买些银针,笔墨纸砚,以及其他的看病的工具,这些东西,比起生活用品,那就可是贵多了,还好有了这五十两银子,否则她到了地方,要看诊倒是有些麻烦。
另外,钱婆子又买了些鸡鸭,在小院里头养着,又买了米面油。
下午,钱婆子就在小院的角落开垦了一块地,又在外面拿了些肥土回来,将上午买回来的菜苗都种上了。
绿油油的菜苗,等长大些,便可以直接摘了炒,既新鲜,又方便,最主要的是节省银钱。
陈车夫则去了外头的地方找工。
他们想要做生意,可是也得看机会,什么都不熟悉就蛮干容易吃亏,所以先找个工做着,在一边看看有没有转让的店铺,看看这地方的人情和规矩。
晚上陈车夫回来,脸上喜气洋洋地。
不同于京城那边局势的紧张,建邺倒是完全不受影响,有钱人多,招工的也多。
他们是想要开一个小店卖吃食,所以临时找了个酒楼的活计,“过两日上工。”
吃饭的时候,陈车夫说起今日的见闻,那是滔滔不绝,“建业的贵人也是很多的,我瞧着好些府里也招工,譬如漕运总督府,庭牙行的人说,就在招工呢。”
“据说也找大夫。”说着他看了一眼阮慕。
可惜啊,若他是男子,不管是去贵人府里,还是自己行医,那都是方便许多的,可偏偏女子行医,女子想要在外头讨生活,不管做什么,都总是格外艰难些的。
陈车夫便想着,若是阮慕赚不到钱,日后他们店开起来,总是可以打打下手的,绝不会饿着她,只是呢,毕竟人家从前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只不知是谁家的,那般花容月貌,竟然也舍得和离?
她若是不愿做,那一口饭他还是能给的起的。
第二日,钱婆子夫妇就要回老家一趟,过两日回来。
走的时候叮嘱阮慕将房屋锁好,自己做些吃食,不用急着做什么,等他们回来了,再一起帮着她商量,帮忙一起想办法,看如何行医。
等两人走了,阮慕起来,将自己的头发盘起一个简单的发髻,脸上不施粉黛,穿上简单的粗布衣裳,给小鸡小鸭喂了吃食,便拿着东西出门。
昨日她已经打听过,在建邺有两个出名的大药房,一个是回春堂,一个是保安堂。
回春堂名气更好,保安堂褒贬不一。
药方里头有坐诊的大夫,病人可以拿着药方直接抓药,也可以看里头看病,再拿药方抓药。
像这样的大药房,里头的大夫都是有些名气的,也格外重视大夫的水平,从前两个药方还因为抢一个有名的游医而大闹了一场。
哪知道最后人家根本就不打算留下来,却也足以见得,一个名医对药房的重要性,可以为他带来多少的病人。
阮慕站在回春堂外头,看着里头人流如织,倒是生意极好。
伙计看到她进来,眼前一亮,而后询问,“小娘子是买药还是看病?”
“你们招工吗?”阮慕问。
伙计不由得多看了阮慕两眼,“招,可是学徒没有女的先例啊...”
“不是学徒,招大夫吗?”
伙计这便愣了,看了看阮慕,女大夫?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阮慕气质卓然又气定神闲,到好些真有些本事似的,便说进去问掌柜的。
阮慕看简单观察,里头的大夫倒多半岁数偏大,甚至有些已经头发花白,只一样,的确没有女大夫。
外头有个老年病人拿了药,感激不已,周围的人都在说,回春堂心地好啊,有些没钱的人,人家肯半价拿药。
所以来这边的平民倒是多一些。
既然是这样好心的掌柜,兴许并不在意男女区别,若只以医术来论,阮慕充满信心。
等了一会儿,伙计便出来了,只是讪讪地,“小娘子你可别打趣我了,哪儿有女大夫的,咱们这里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