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但也知道,用了迫言符问出来,已经是最准确的结果了。
“你是谁?”
“秦氏后人,秦捷。”
秦捷不自觉抬了抬下巴。
秦氏的恩人。
鱼宣接受秦鄞的投诚时,齐览也在场。
跟着鱼宣久了,齐览受她的思维模式影响,理所当然地将两件看起来颇为牵强的事联系到一起。
“她做什么了?”
“中秋祭阵,与国师同归于尽。”
秦捷:……
这么大的事被捅出去,朱绮更不会放过她了。
“……把她给我。”
秦捷虽然嘴巴不听使唤,但身体还在自己的掌握中。
她抱紧了怀里的神像,试图唤醒眼前人的良知。
“恩人在世上无亲无故,只有我为她敛尸,还请大人看在她已经离开人世……”
“闭嘴。”
秦捷敢怒不敢言。
齐览:“把她给我。”
秦捷抿唇,没有动作。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就是个疯子。
而且八成跟鱼宣有什么过往恩怨。
神像一旦交出去,还不得被他摔个稀巴烂。
不行。
绝对不行。
秦捷的骨气撑起胆量,她非但不给,还摸索着四周的黑暗想逃跑。
无果。
她被莫名的力量桎梏,动弹不得。
炙热的火光亮起。
齐览收起匕首。
当着秦捷的面,齐览牵引出她身上的储物袋,摸出几枚玉珠给她。
秦捷:?
“谁说她无亲无故?”
齐览面无表情道:“我是她道侣。”
秦捷对他们道士没有深入的了解,看不懂齐览的一系列操作。
但目前看来,这个疯子还算有一定的可控性。
她谨慎地问:“你有证据吗?”
齐览冷眼看她。
秦捷缩了缩脖子。
“鱼宣交代你超度她?”
“不是,”秦捷摆烂,“她让我毁尸灭迹。”
感受到齐览一瞬冷凝的目光,秦捷赶紧补充:“她和国师的尸体都不见了,我只找到这个。”
好歹有在繁金坊的经验,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秦捷大概明白,鱼宣与这人是有恩怨不假,只不过是情债。
她放心了。
秦捷解开裹着神像的披帛,很干脆地把刚才还捂得死紧的东西送了出去。
齐览接过。
他从这一尊血肉泥塑像上感知不到一点鱼宣的气息。
即使是那张调遣符,至少上面附着的灵力是属于鱼宣的。
而现在这个,不过死物。
与鱼宣毫不相干的死物。
“你该听她的。”
秦捷:“什么?”
齐览语调毫无起伏:“把它毁了。”
秦捷:!
她想把东西抢回来,又怕这人发疯。
“就算!就算恩人让我毁尸灭迹,她又没说要我怎么办。”
第一声“恩人”说出口,之后就顺口多了。
秦捷据理力争:“超度就是我的办法,恩人既然把事情交代给我,说明她相信我。”
不知道是不是秦捷的错觉,她说完这句话,面前人似乎更不高兴了。
齐览看这个大放厥词的人很不顺眼。
鱼宣相信她?
怎么可能。
鱼宣和他同行这么久,他都不敢说鱼宣相信他。
这人不过是趁他不在钻了空子,鱼宣见她是秦氏后人,放心差遣她。
他近乎仇恨地盯着手中的神像。
一个泥偶,无论衣着、五官还是神态,全与鱼宣毫不相干。
就它,也配称作鱼宣的“尸骨”?
齐览周身气场阴森森。
秦捷真的怕了他了。
“……你也不希望恩人在天之灵不得安息,对吧?”
说到最后,底气不足,声气越来越弱。
齐览眼珠生涩地动了动。
这不是鱼宣的尸骨。
鱼宣吩咐秦捷处理后事的时候,不会没有打算。
齐览有传承记忆,他知道这尊织女神像是由周平宛的血肉浇铸而成。
周平宛早已魂飞魄散,这是她唯一留存世间的证明。
齐览调动自己对鱼宣的所有了解,最后没能下手毁了神像。
鱼宣把神像交到秦捷手里,有意引导她来阚天城,并非为了让她去求什么超度。
而是想让秦捷将神像送到齐览眼前。
储物袋里的黑木棺不见了。
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