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她身上的灵力时，就知道跟她交流不会太困难。

不修道的如朱玑朱绮之流，要借法器和参照物才能窥见玩家力量的冰山一角。

而皇帝被贺贞带入门过。

鱼宣能感知她的灵力，她对鱼宣的灵力自然也不会没有概念。

比起朱玑和朱绮，朱尧对鱼宣的认识更直观。

井底蛙望天上月，与一粒蜉蝣见青天，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震撼。

在座的人里，除了鱼宣本人，只有朱尧清楚，她足以匹敌贺贞。

朱尧见鱼宣一面的目的达到了。

“当前进度：99%”

用过午膳，再过一会儿就是观礼的时辰，鱼宣趁着这个空隙去找秦捷。

宫里的人心眼多，鱼宣开了隐匿。

玩家推完本就登出了，秦捷却还要长留。

这里的npc自主意识过剩，鱼宣觉得还是不要随意惹麻烦。

这时距晚宴还早，又因为祭月神，舞姬们不能在这个时间排练，以免冲撞。

所以秦捷正清闲。

她察觉到衣袖上不容忽视的牵引的力道。

第109章 “还债。”

秦捷顺着鱼宣的力道走进一个隐秘的角落。

见鱼宣现身, 她问：“大人有何吩咐？”

鱼宣看着她。

秦捷报仇有望，这半个月人都精神不少，该吃吃该喝喝, 面色红润。

鱼宣从她脸上看出了点兴奋。

“知道祭坛怎么走吗？”

秦捷用力地点点头。

鱼宣失笑。

“机灵点儿, 等朱绮他们往外跑了，你再趁乱进来。”

这群皇亲国戚里。朱绮是秦捷最熟悉的一个，盯他的动向最容易。

秦捷：“大人要我做什么？”

再想亲手解决灭门仇人，秦捷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她能做的实在有限。

这半个月冥思苦想, 秦捷完全想不到鱼宣需要她在什么地方搭把手。

鱼宣笑眯眯：“毁尸灭迹。”

秦捷望着鱼宣带笑的眉眼。

她仿佛十拿九稳, 秦捷却隐隐不安。

贺贞做过的事，用罪大恶极来形容都太轻。

可他依然在国师的位子上稳稳当当地待着, 连皇帝也难动他分毫。

而鱼宣, 秦捷用她揣摩贵人心思的经验剖析了一遍，发觉鱼宣很好懂。

聪颖毋庸置疑，但在京城，秦捷见惯推杯换盏, 鱼宣只是聪颖, 根本不够看。

秦捷不禁怀疑，鱼宣即便一力降十会，真能全身而退吗？

鱼宣一看秦捷眼珠滴溜溜转的聪明劲儿，就猜到她又在琢磨一些有的没的。

要的就是让她琢磨。

鱼宣抽空出来，这会儿时间差不多了。

秦捷想问问毁尸灭迹是个什么毁法，方才还在身边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公主，我来了。”

朱玑一激灵。

鱼宣眨眨眼：“我迟到了吗？”

朱玑：“……没有, 正好。”

与朱玑一起进入祭坛所在的场地后, 鱼宣对这里的场景十分眼熟。

跟却云观副本中鱼宣从金线人偶中醒来后，姜灵王诏令各个民俗流派群集的地方一模一样。

鱼宣悄声问：“这祭坛, 是按照姜王宫旧址修筑的？”

朱玑狠狠拧眉：“不是。”

任哪个王朝，对前朝的忌讳是相当统一的。

何况是祭坛。

若非贺贞，卫朝的皇宫里不可能专门腾出一大块地方来建祭坛。

鱼宣立在朱玑身侧，与不远处的贺贞对上视线。

银饰闪光晃眼。

现在鱼宣明白贺贞为什么执着于做这个国师了。

念服从于主人。

贺贞承受了奂灵的野望，拥有与他同样的野心。

鱼宣想，贺贞和公子穆应该会很有共同话题。

朱尧示意祭阵开始。

座下不乏同行。

鱼宣听见他们窃窃私语。

“今年国师用的是谁带来的灵异？”

“不知道，风声太紧，一点消息也没传出来。”

“近来京城灵异兴起，会不会是国师亲自捉拿？”

鱼宣知道，贺贞和玩家一样，能把这些话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

但他没有为他人解惑的好心。

贺贞站在祭台中央的祭坛边，两指相并，歃血启阵。

鱼宣眯着眼，视野里贺贞身上处处反光，有种残忍的神性。

冯时惜说，牛羊以为牲。

好歹卫朝通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