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中响起。
“我中了!”
“圣人在上,祖先护佑,我中了!”
“哈哈,列祖列宗,孩儿……咳咳……”
人群中一阵骚乱,却是一位年尽不惑的考生,一口痰呛着,当场晕厥了。
两名衙役排开人群,走到考生跟前,将其抬到学宫,有郎中候在那里。
大悲大喜痰迷心窍之事,每次院试都有,少则一二,多则三四,学宫对此早有经验。
书吏的唱名还在继续,不受外物影响。
场上声音大了一些,张子云搀着张宜正向前凑了几步,李步蟾也跟了上去护着老人的另一侧。
此时书吏唱名已经唱到了前十,却仍然没有听到张宜正的名字,祖孙两人宛如拉满的弓弦,浑身绷紧,老人的手上青筋鼓起,抓得李步蟾的手上生疼。
“……”
“善化县童生卢瑜,取中第五名!”
“湘阴县童生夏云升,取中第四名!”
“茶陵州童生李若虚,取中第三名!”
“安化县童生李步蟾,取中第二名!”
“哈哈,步蟾,你果然中了!”
夏汉升狠狠地拍了拍李步蟾的肩膀,李步蟾来不及高兴,手上突然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张宜正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指甲都已经掐进肉里了,一丝血迹洇了出来。
李步蟾心中一紧,再看张宜正,脸色灰白,目无神采,仿佛快要燃尽的草灰。
他的文章自己心里有数,府试能过,那都是冯驯看他年长,又有着张南轩的渊源,与其说是考的,不如说是送的。
参加院试,仗的也是案首必过的潜规则,但院试不是府试,再怎么潜规则,也没有将他的文章拔为第一的道理。
果然,书吏的声音顿了一顿,大声宣道,“善化县童生卢瑾,取中本次院试第一名!”
“放榜!”
书吏一扬手,两名衙役将榜单贴在高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