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什么来,旅客还在往上挤,少年已经往远走了,还把帽子往下压了压。
一个白胡子老汉过去了,脖子后插着杆烟袋锅,看模样活像个蹲田边的老农,毫不起眼。
两个人也没说话,一起出了站台。
“啥意思呀?”唐枭不解。
“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荣门’的五个买卖?”
荣门就是暗八门‘蜂麻燕雀花兰葛荣’的‘容’,这个字有两种解释:
一是窃贼口袋能容天下,什么都敢装兜里带走;二是反语,小偷小摸不光荣,反以‘荣’冠名。
“记得,轮子钱、朋友钱、黑钱、白钱和高买……”唐枭恍然大悟,“他干的是轮子钱!”
“对,就这么一会儿,小崽子已经掏了六个人!这年头能坐得起火车的,没多少苦哈哈,看来这趟没少下货。”
唐枭惊讶起来:“咋没看到他出手呢?”
陈卫熊笑道:“让你看出来就不用混了,这小崽子很有天赋,看来是赵金指新收的徒弟!”
“赵金指?谁呀?”唐枭问。
“就是和他一起离开的那老家伙,天津卫荣门的扛把子,一手‘刹那指’出神入化,所以都喊他赵金指!都说他收了个天才徒弟,还是个旗人,这是出来练崽儿了……走吧!”
直到天色渐暗,开了近九个小时的列车才到长春县。
两个人随着人流出了车站,在一块铁皮香烟广告的架子下面,找到了一个卖炒瓜子的老汉,唐枭蹲在他身前说:“老爷子,这瓜子个头儿真大,放抢梭子里面能当子弹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