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城望过去之时,众位大人又没事人一样,齐刷刷的抬起脚走了,就似是他的错觉一般。
但~他知道不是错觉,饶是众位大人抬脚了,那种被无数人盯着的毛骨悚然感还在!
“挂什么?你倒是说啊!”他急的大声呵斥。
小厮面红耳赤的,支支吾吾道,“姑娘的肚……肚兜……”
季城送了口气,还当什么大事呢,原来与他们无关啊。
小厮见他这般,就知道他没听懂,拍着大腿,带着哭腔道,“咱们家姑娘的!”
“啥?”
季城刚要钻进轿子,闻言一惊,猛地抬头,后脑勺咚的一声撞在了轿顶上。
“你说什么?”
“那……那肚兜上绣着个瑶字!”小厮都快哭了。
“快去拿下来!谁挂的?谁这么大的狗胆?”季城都要急疯了。
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就算那不是季星瑶的肚兜,也会被传成季星瑶的,更何况上面还绣了个瑶字!
小厮欲哭无泪,“尚书府派人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拿下来了,掌柜的说那肚兜被风给吹走了,但足足挂了半个时辰,半个城的人都看到了!”
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他们尚书府,不顾养女的死活。
明明是亲生女儿不知廉耻,尚书府却亲手将脏水,泼到养女身上!
但……这话小厮不敢说出来。
季城身形一晃,险些没栽倒。
“快!快回府!”
消息传回尚书府中,季星瑶哭的不能自已。
范氏被闹得心力交瘁,晨起之时头疼的要炸了,她刚坐起来,小丫鬟就急匆匆的进来禀道,“夫人!不好了!大姑娘悬梁了!”
范氏身形一晃,险些没栽倒,心急火燎的赶往千蕊阁。
等她到之时,季星瑶正坐在地上哭,一条长长的白绫挂在梁上,地上一张凳子被踢翻了。
季星瑶见范氏来了,扑到范氏怀中,“娘,女儿不孝,女儿实在活不下去了,这么苟且的活着,还不如让女儿死了呢!”
范氏急切道,“瑶儿!你怎如此想不开啊?都过去了,你爹都帮你摆平了啊!”
外面已经在传,昨夜摘星楼摔下来的是季清弦了!
季星瑶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再也没了往日惺惺作态之时的,海棠垂泪之美了。
她崩溃大哭,抱头嘶喊,“摆不平,摆不平了,娘,您让女儿死吧……”
“用女儿一命,换尚书府的名声!”
说着她起身,就朝着柱子撞了过去。
“快!快拦住她!”
范氏惊声尖叫,“川儿!安儿!快拦住你妹妹!”
二人没动,反而是,往日最不喜欢季星瑶的季淮锋拦住了她。
季星瑶一向敏感,怯懦的抬头去看二人,大哥和二哥都想让她一死,以全尚书府的名声。
他们都不在意她了……
范氏疯了似的冲了过来,拼命的捶打季淮川,“你为什么不拦着你妹妹!你就这么恨不得她死?”
“娘!”
多日未发一言的季淮安,攥住了范氏的手,红着眼道,“瑶儿的贴身之物,昨夜落在摘星楼了……”
他说的委婉,范氏没明白他的意思。
“落下了,拿回来便是,值得你们眼睁睁的看着瑶儿去死?”
季淮安的脸红了红,他还未成亲,“肚兜”那两个字,他难以启齿。
孙嬷嬷小声的在范氏耳边耳语几句,范氏双眼瞪圆,泪都忘了流了,难以置信的望着季星瑶。
季星瑶似是承受不住范氏的眼神,又似是羞愧难当,歇斯里底的嘶喊。
“啊!”
“啊!”
“我不活了,让我死!”
“让我死!”
喊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人晕了过去,身子软软的滑落在地。
等到她再次醒来,范氏等人已经散了,她惊惧的尖叫出声。
“啊!”
“啊!”
“不要过来!”
玉壶上前抱住了她,轻声安抚,“姑娘别怕,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季星瑶这才想起,她晕倒前发生了什么,抬起朦胧泪眼问道,“娘呢?哥哥们呢?”
玉壶神色躲闪,支支吾吾道,“夫人身子不适,公子们送她回去了……”
季星瑶泪流了满脸,“她们这是不在乎我了……若是以往,我哪怕只是磕碰一点,娘亲和哥哥们都会守在床前……”
“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