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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儿眉心一蹙，很快一舒，脸上的镇定装不下去了，她忍不住哼了一声，不气反笑道，“我骗人，你也骗人。”

景川釬笑着摊了摊手，道：“彼此彼此。”

神仙儿咬牙切齿道：“彼此彼此。”

她神色虽然坚定，但是嘴角不自觉渗出的笑意却明晃晃的。

景川釬爽朗一笑：“葫芦呐，看来你我缘分颇深啊。”

“深？”神仙儿绕了几步，走到景川釬身侧，慢悠悠道，“若谈及深与否，怕是摄政王一职更深些。但是景将军好似不甚在意这份缘。”

景川釬楞了楞神，他眼眸中闪过微微的一丝慌乱，目光灵动地转了转，又别开了，手臂不在意地擡起来，指尖触了触耳垂，然后在顷刻间，想起什么，又快速地放下，紧紧攥住手心的银哨。

景川釬目光软了几许，连带着声线也软了软，他道，“这——”

“就此……打住吧！”神仙儿瞧着景川釬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又无从开口的样子，她少有能见着吃瘪的样子，于是，侧过身去，语气坚决道：“景将军呐，实不相瞒，你我如今的处境，竟有些尴尬。”

景川釬挑了挑眉，不羁道：“有什么可尴尬的。”

“我不日也得启程回盛京了，景将军你呐，今天这事，你也看到了，单不论你营中将士，也不论安宁候手下的那帮。就——今天来看热闹的各州的将士们，他们回了自家营中，不到明日辰时，其馀十二州的将领便都知晓了，景将军你这——”

神仙儿说着，慎重地摇了摇头，接道：“——不——楼兰王，你这肯定也得早日回楼兰了。”

“怎么？赶我走？”景川釬抓住了神仙儿话中自以为的重点，连声问道，神色刹那间一变。

神仙儿轻叹一口气，道：“景将军——”

“嗯？”景川釬的嗓音有些不自然。

神仙儿：“分别是你我如今，乃至未来——最好的处境。”

“或许今日之前，不是这样，但是，今日之后，必然是如此。”神仙儿趁着最快的速度，压下心上浮起的莫名情绪，立马往下坚定道，“不相见，对两国都好。”

她好像是在对景川釬说，却又好像是在对自己说，对自己摇摆的心敲下了最后陈沈重的一击，仿佛这样，心就不会随意乱晃，不会去乱了她的心，去乱的她的魂。

景川釬眯了眯眼，一时间，徘徊在两人间的气息都冷了冷。

“对两国好，可——对我不好。”景川釬眼底的冷色没褪去，但是，但是，说出的话却有种委屈巴巴的感觉。

神仙儿下意识地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但是，侧身擡眸望向景川釬之时，却又动容了。

“你我为两国君王，若纠缠下去，不好。于邻国眼中，真成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于邦交和谐，更不好。”

“缘——就此尽吧。”神仙儿压制着自己濒近悬崖的情绪，可发出的声音还是一颤。

景川釬冷冷道：“你我缘尽？”

“那我请问福润女帝，今后，你如何，我如何？”

神仙儿不经意地擡手，拍了拍胸口的闷气，一脸正色道：“听闻楼兰女子曼妙，擅音律，歌舞佳。”

“从前，我与景将军一起去过花楼，有幸见过楼兰的虔心舞，希望未来，楼兰王能遇见有正缘的姑娘，于楼兰大漠，为您跳上最好看的虔心舞。”

“说来，也是奇妙——”神仙儿的眸子眺向远处的群山，她道，“那时，还不知道有今日。”

景川釬脸上的笑荡然无存，眼底泛红，问道：“那你呢？”

“我嘛……”神仙儿淡淡道，“盛京城很大的，好儿郎也不少。”

神仙儿眸子放空，她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景川釬率先一步抢过……

“我不信！”景川釬打断道，语气恶狠狠的，还有若有似无的委屈。

神仙儿惊愕道：“啊？”

她拧头，看着景川釬的后背，因为看不清景川釬面上的表情，所以，神仙儿下意识地讲道：“这由不得楼兰王您信不信。好儿郎这般多，我不是非谁不可的。”

神仙儿意有所指，但是，她又说不出什么太难听的话，总觉得不喜欢让景川釬听到，总觉得景川釬这样的人不应该听到难听的话。

于是——

到嘴角的“我不是非你不可”，硬生生地变成了——我不是非谁不可。

神仙儿说完，心口一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