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互相舔伤,可童言潇什么都没有。天地之大,人海茫茫,认识的人数也数不清,却没有一个称得上朋友的人。
他紧紧抱着胳膊,独自蜷缩在沙发上,越发感到寒冷,心脏似被揪紧,每呼吸一下都感觉心上的伤口就被撕扯一寸。他眉头紧皱,豆大的汗顺着白皙的额头争先恐后冒出来,脸色煞白,张着嘴,只觉得全世界的悲伤都顺着呼吸倒灌进胸腔里,整个人痛苦得犹如万箭穿心。
如果能哭出来,一切都好了,可是童言潇哭不出来,宣泄不掉。就像他无法对苏昱晖诉言说自己的冤屈,没办法让苏昱晖相信,自己真的不想伤害周可安。
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偏执又暴戾的人啊!对心爱的人占有欲极强,只要是出现在苏昱晖身边的人,在童言潇眼中都是潜在的情敌。
冤枉吗童言潇?不,一点也不冤枉。从小就笨嘴拙舌不善言辞,长大后面对心爱之人争宠的的那点茶言茶语,还是从他恶毒后妈在他爸面前争宠时学来的。就连高中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引起他的注意。明明是喜欢苏昱晖喜欢得不得了,却偏要用惹他生气的办法吸引他的注意,导致他这么多年厌恶嫌弃,把他越推越远。
亲情亲情没有,友情友情没有,爱情眼看要降临了,活生生被自己搅黄了。童言潇,你活该!天生就不配拥有什么爱。
自卑丶自责互相胶着啃噬着童言潇的心,两种极端的情绪汇聚成巨大的焦虑,彻底淹没了他。他像一条濒死的鱼做着无用的发泄,猛烈地锤击着自己的头,撕扯着头发,却半分也得不到缓解。
“我该去死一死。”极致的痛苦中,童言潇虚弱地撑着站起来,只觉的天旋地转,到阳台不过五米的距离,却是那么遥远。他起身摇摇晃晃走了两步,“咚”一声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