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也很稳。
许骋其实就晕了那么一下,很快就缓过来了,但是看着何烯年紧紧握着自己胳膊的手,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有点脑壳发昏。
何烯年就这么把人扶着出酒店,随便找了张石凳和许骋坐下了。
许骋吹了会风胃里翻腾的感觉终於下去了不少,脑子也清醒了一点,后知后觉地对自己不磊落的做法生出点愧疚。
“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你应该也有饭局吧。”
何烯年无所谓地摆摆手,“没关系,我是打算去洗把脸就溜了,没想到碰到你了。”
“我还以为你饭局都不喝酒呢。”
许骋已经把眼镜摘了,他闭眼边摁着自己的鼻梁边说:“倒也不是。”
“我和王哥挺熟了,不喝也没事,但是今晚不行。”
他笑了笑继续说:“我还没有厉害到在所有酒桌都能滴酒不沾。”
何烯年很识相地没有问酒桌上还有谁,也没有劝他少喝点。
一般能少喝的人都不会把自己喝难受,除非是没办法。
何烯年想了想还是说,“下次如果必须得喝的话喝慢点,或者吃点水果什么的,没这么容易醉,也好受些。”
许骋应了声好,两个人就坐在酒店门口吹了好一会儿风。
等时间差不多了,许骋站起身,戴上了眼镜,低头看着何烯年说:“回家吧,我得回去继续。”
何烯年默默叹了口气,这只是中场休息,要是喝到结束得喝成什么样子。
何烯年也站了起来,一脸担忧,“孙秘有来吗?”
许骋摇摇头,何烯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没有人在面对喜欢的人对自己的关心时能无动於衷,许骋也只是个俗人。
还是个喝多了的丶道德正在滑坡的俗人。
他低头看着何烯年,终究还是没忍住在他蹙着的眉心轻轻弹了个脑瓜崩。
像蜻蜓点水,一触即分,快到何烯年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许骋就已经收回手端端正正站他跟前,跟什么也没做过的正人君子似的。
“别操心我了,我有分寸,你也喝了酒,叫个代驾或者打个车回家。”
说完他转头就走了,留下何烯年一个人在原地发楞,他碰了碰刚刚被许骋弹过的地方,心跳这才后知后觉地加速。
许骋回到包间就被老易总和小易总一人劝了一杯酒。
其实今晚说是应酬,更像是叙旧,易家对於山涧画廊而言是金主,对於许骋个人而言是关系好的长辈,无论是那一层关系,敬过来的酒他都必须干了。
红的白的黄的酒在许骋肚子里溜了一圈,喝得他整个人都七荤八素的,刚在洗手间吐完一遭就见到了何烯年。
和他聊了一会儿吹了风酒也醒了不少,只能继续回包间醉生梦死。
等到席散了已经将近十二点了,许骋跟在两位易总身后,笑着说下次继续,送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几个人还在门口聊了一会儿天易家的司机才揪着空把老板拉走了。
把人都妥帖送走之后,许骋脸上的笑脸瞬间垮下来了。
下午吃的那个三明治一半消化一半吐了,现在胃里除了五颜六色的酒就是胃酸,晃荡得许骋想吐又吐不出来。
他摁着胃部缓缓蹲了下来,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衬衫,被晚风一吹从后背凉到了前心。
在这前后夹击的痛苦里,他还抽空想,以后还是得和易叔叔交个底,真不能喝这么多了。
又想,何烯年不知道回到家没有,刚刚吵吵闹闹的,手机都不知道放在那个犄角疙瘩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信息过来。
他艰难地直起半边身体,想从兜里掏手机出来看看。
许骋刚想站起来,眼前就看到一双脚,他以为是酒店的人让他挪地,於是双手撑着膝盖,有点艰难地站了起来,边道歉道:“不好意思,我这就。。。”
离开俩字在他看到何烯年的时候就挤了在牙关后,没能说出来。
许骋一瞬不眨地看着何烯年,第一反应是自己喝到出现幻觉了,否则本应在家里的何烯年怎么会出现在他眼前?
何烯年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於是把手里的热牛奶塞到许骋手里,“喝点牛奶缓一下吧,胃没这么难受的。”
说完也没看许骋,就转头看后面的停车场,问他是不是开车来了,打算给他叫个代驾。
许骋楞楞地看着何烯年,吹得冰冷的手心被热牛奶烘得回温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