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先回客栈收拾好行李,然后花重金买下一条货船,连夜乘船南下,于第二天中午时抵达襄阳和竟陵之间的一座大城汉南。
一连赶了两天的路,众人都有些疲惫,于是决定在汉南休整一下,否则还没到达竟陵,自己就先累倒了,还怎么跟敌人战斗。 顺便打听一下竟陵的局势,再做下一步打算。 姜源等人在码头附近的一家客栈住下,一觉睡到了太阳落山,银月高悬。 寇仲和徐子陵已经把竟陵的情报打听清楚,回来向商秀珣禀报。 “竟陵现在是外忧内患,形势十分严峻。外有江淮军列重兵于城外,截断水陆交通,内有阴癸派妖女作乱,弄致兄弟阋墙,互相残杀。” 寇仲语气沉重地道:“杜伏威亲自率领七万大军,把竟陵重重围困,却偏偏开放了东南官道,以动摇竟陵军民之心,粉碎其死守之志,确是高明。竟陵现在大势已去,破城只是早晚的事。” 商秀珣听到寇仲的话,也皱起了眉头,没有想到局势已经恶劣到这种程度,又道:“阴癸派妖女是怎么回事?” “阴癸派妖女名为婠婠,是庄主方泽滔新纳的小妾。说起来,我们还和她打过交道,那一次当真惊险至极……” 提到婠婠,寇仲脸上露出一抹心有余悸的神色,然后将他们来飞马牧场之前,与婠婠相遇的经过说了一下,最后道:“若不是婠婠托大,心存蔑视,再加上我们兄弟运气好,我们怕是已经命丧黄泉,根本没有机会认识场主。” “那阴癸妖女真有这么厉害?”商秀珣脸色一变地道。 “千真万确,那妖女是我们踏足江湖以来,遇到的除姜大哥之外最厉害的人物。如果有选择,我们宁愿跟杜伏威打一场,也不想再碰到婠婠。”徐子陵沉声道。 听到他的话,商秀珣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长他人志气,但我们眼下最好的选择,是原地调头,打道回府,同时整军备战,联系各方势力,以对抗江淮军的入侵。”寇仲道。 “你怎么看?”商秀珣沉默一下,向姜源问道。 “我认为仲少说的没错,竟陵多半是保不住了。如何选择还是要场主自己来做决定,如果场主坚持一试,姜某自当奉陪。”姜源道。 “你们先出去吧,让我好好想一想。”商秀珣道。 …… 经过一番商议后,他们最终还是决定往竟陵走一趟。 独霸山庄是他们的盟友,虽然如今的形势十分恶劣,但只要还有一分的机会,就要尝试一下。 哪怕保不住竟陵,也要把庄主方泽滔和一些核心成员救下来。 能救一个是一个。 不过保险起见,商秀珣还是把先锋小队分成了两组。 她和姜源、寇仲、徐子陵、商鹏、商鹤为一组,继续前往竟陵,剩下的人原地折返,回牧场整军备战,做好应对江淮大军的准备。 次日,六人乘船顺流而下,黄昏时抵达竟陵城外的码头,有惊无险地闯过江淮军的封锁,进入城中。 结果守城将领钱云听到寇仲和徐子陵的名字,立刻就对他们刀剑相向,喊打喊杀。 幸好老将冯歌及时出面解围,带他们去见庄主。 独霸山庄,怡情园。 一行人刚刚靠近花园,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筝音从一片竹林后传来,说不尽的缠绵悱恻,令人神魂颠倒,意志消沉。 穿过竹林间的小径,眼前豁然开朗,又是一个幽深雅静的大花园。 园内不见婢仆府卫,只有园心一座小亭里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方泽滔,只见他双目微闭,完全沉醉在筝音构造的意境中,对外界的事物一概不闻不问。 女的自然便是婠婠,她背对着众人,双手抚筝,只是那优美的背影已足可扣动任何人的心弦。 婠婠的筝音非常古怪,初听时只觉是男女互诉衷肠,缠绵不舍,再听时又感受到一股无尽的伤感,让人心情低沉,忍不住沉沦其中,越听越难以割舍,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千斤重石,恨不得仰天长啸才能发泄一二。 就连商秀珣等人微微出神,差一点忘了自己是为什么而来。 “好强的音功。”姜源出声道。 寇仲‘呛’的一声拔出井中月,众人才惊醒过来。 方泽滔也猛地睁开眼,一脸怒意地向众人看去。 “战士们在外抛头颅洒热血,庄主却在这里安享温柔,乐而忘返,不觉心中有愧吗?”商秀珣怒斥道。 “竟陵的事情我自有主张,不用场主来教训我。”方泽滔不悦地道。 “该说庄主怎么还有脸见我们才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