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的关东初春,山路两边似乎透着一股新绿,残雪里冰凌花倔强的绽放着。自幼在京城长大的金虎没见过这些景致,感到很是新鲜。索性放慢了速度,边走边看着,一时间好像此行的目的和罹难后的沉重都被冲淡了不少。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这关东山的初春也挺有特色啊!那小黄花开的挺漂亮啊!”金虎感叹着。
“二哥今天心情不错啊,看来此行咱们肯定能无风无波,顺顺当当的。”齐宗元附和着。
“那是冰凌花,我们这帮当地人是看惯了,二位爷肯定觉着新鲜。每年这个时候有些野物都缓过来了,回头我带几个兄弟上山整点,给爷们尝尝新鲜。”边上金武说到。
“这时候野物不是都瘦吗?饿了一冬了。”难得心里轻松,金虎索性问道。之前他就知道,关东山里有的是好嚼咕,让金武一说,他还有点馋了。
“二老爷有所不知啊,现在的野味瘦是瘦,但肚子里干净,肉紧实,香啊!入秋贴完膘那时候,肥是肥,不好吃,那时候是打皮子的季节,现在吃肉行。”金武说到。
“让你俩都给我说馋了,等此间事了,高低让崽子们给整点。”齐宗元也跟着说着。
一行人就这么边走边聊着往凤凰山方向进发。
几个时辰后,一行人隐隐约约的看见凤凰山的山口,顺着山口网上看,寨门的一角若隐若现着,眼神好的都能看见敌楼上的喽啰。
“要到了,大伙都精神着点啊!”齐宗元给大伙提醒道。
又往前行了不到半里地,一条还算平整的山路出现在众人眼前,崎岖拐弯的通向山上。见到山道,金虎和齐宗元双腿一夹,加快了速度准备登山。可就在这个时候,金武忽然大喊了一声:“二位爷稍等!”众人一惊。
“咋了?”金虎问道。
“虎爷,您没闻到什么味道吗?”金武满脸警惕的说道。他本是山民出身,打小就在这山里面厮混,感官远比一般人要灵敏。
闻言之下,金虎、齐宗元等停马用鼻子仔细的闻了起来。刚开始没啥,仔细一闻之下,一丝丝的腥气顺着山风传了过来。这个腥气这帮人都不陌生,血腥!
“我去探一下!”提前到此接应的赵成此时跳下马来,顺着风头走了过去。时间不大,就听赵成大喊“我草!快来!”
众人急忙循声赶了过去,没走多远,就见路边一棵歪脖老松上面挂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左边的一具身上穿着新军的军服,右边那具则是山民打扮。两具尸体浑身是血已经凝固,心口处都是一个血淋淋的窟窿。很显然都是挖心而死。
几人都是见过血的,也不害怕,便凑上前仔细查看。“姜二梁?”手枪班长柳子铭认出了那个新军的尸体,这是之前跟着二牤子拜山的一个弟兄。认出是谁后,柳子铭马上向齐宗元报告,金虎和齐宗元闻言齐齐色变。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个好像是董四儿啊?”赵成忽然指着另一具山民打扮的尸体说到。
“董四儿?你确定?他不是山上的炮手吗?之前帮过二牤子那个?”金虎问道。“对,肯定是董四儿,他是这附近的名人,总下山采买啥的,我也见过他几回,他还去过我的跤场呢!”赵成确定道。
“这俩咋死一块了呢?”金虎疑惑道。“不好啊,要都是咱们的人还说得通,董四儿在山上举足轻重,是镇山虎的心腹,难不成山上有变?”齐宗元说道。“那二牤子难道也?”金虎不由担心起来。也就是在这时,金武抽出了腰间的砍刀喝到,“妈的,伤我兄弟,我平了他凤凰山!”胡建刚、柳子铭等的盒子炮也都抄在了手里,顶上了膛火。不光是这几人,金虎和齐宗元的手也都摸上了武器。齐宗元虽然年少,但比金虎要沉稳些,转身对胡建刚说:“你现在马上给围山的弟兄们送个信,等我信号弹,随时准备攻山!”胡建刚领命而去。胡建刚刚走,众人就准备往山寨而去,毕竟二牤子生死不知,不能放任不管。如果这时候金虎和齐宗元直接下令攻山,那就是不管二牤子死活了。头领要那么当,早晚得让底下人打黑枪。
其余众人见首领仗义,纷纷效命!可还没等众人走出多远,一阵鼓鸣号响传了过来,紧跟着就是人喊马嘶。众人闻声急忙戒备。就见山上寨门大开,有二三十号人马冲下山来。抵近了一看,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黑色劲装,貂帽大氅,腰带双枪,背背单刀。来人扫视了一眼金虎众人,抱拳道:“在下凤凰山迎门梁鬼刀子彭五,奉大柜铁蝴蝶之命,恭迎张管带、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