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姚远才开了口,焦大瞧见了,“呸!”的一声,十分不屑。
不识好歹!
姚远摊手,心道这焦大确实不好相处。
角门处的几个仆人早就说说笑笑,见姚远进来,也不过看了一眼,又继续说笑。
宁国府的饭好吃,毕竟是打仗起家的,做菜很是舍得放油盐,
礼不下庶人,每次吃饭听那些女人聊八卦,就有极大的意思。
“你们都听说了吧,为着咱们府里出现的事儿,小大爷顾不来,去请荣府的琏二奶奶去了。”
“我说怎么常见小大爷晚上常去琏二奶奶那边呢,原来应在这里。”
这话八卦气味浓,那些女人立时叽叽喳喳起来,有人笑道,“你们可仔细点,要是那琏二奶奶来了,这话被听见了,就没个好。”
“哎呦,那不是不得安生了,常听人说她厉害。”
“强龙不压地头蛇,周姐姐,你说这些话白白折了咱们这些人的威风。”
“荣府的人说她厉害,那厉害的地方脚指头加上都数不完呢。”
正说着,那周姐姐便看向了姚远,“看来面生,好像是那日摸人屁股的那个。”
那些女人立时围过来指指点点,姚远低头,为着一件冤枉事儿,几乎无地自容。
等消停了一会儿,姚远才抬起头,只见那周姐姐还看着他,脸带笑意,姚远的嘴巴张的像个茶杯口,只因周姐姐的手颇带暗示的摸了摸她那圆润的翘臀。
想起灯姑娘,姚远未免有些怕,埋头吃饭。
周姐姐见他这吃惊摸样,笑笑走了,这种场合,谁认真谁吃亏。这位丫鬟自然姓周,快三十了,叫做采荻,文君新寡,丈夫前不久翘了,刚才这番动作自然有寂寞的意味在,见姚远这样,她知道他是被冤枉了,灯姑娘饿牛吃嫩草没吃着,想起这个她就想笑。
她是打算守寡的,所以打算过些时日找她的表妹银蝶说说,正想着,却见俞禄来了,这俞禄不是什么正经人,采荻吓得连忙走了。
俞禄寻姚远已很有些时候,贾珍死了,他心里也七上八下,他自认知道的事情不少,生怕被捂了嘴巴,知道姚远在吃饭,连忙来了。
姚远正在喝白菜汤,俞禄直直走来,却又寒暄了几句。
姚远吃得肚暖,俞禄说起这即将协理宁国府的琏二奶奶不好惹的事儿。
“这别人都还不知道吧。”
俞禄笑道,“咱们共事多年,都是自己人,我才把这话告诉你告诉你,这琏二奶奶掌了权,定然罚两个人开张立威的,你千万小心。”
姚远点头,知道俞禄是心里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害怕,来探探他的口风,“俞总管待我这般好,我却有件不好意思的事儿。”
“说。”
“最近手头不宽裕...”
俞禄笑道,“也是最近刮背时风,让你招了穷鬼了,银子我有,现在就可以借,只是别借外头的债。”
俞禄递来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姚远接过,“这我一时半会也还不完。”
“不急,总有时来运转的时候。”见姚远把钱收下,俞禄这心里就安了。
这里人来人往,俞禄显得非常惹眼,他是总管,从不在这里吃饭的,如今竟和姚远攀谈,虽没人听到二人确切的话,但总免不了引得一番猜测。
有的说其实俞禄也走旱道,有的说那天其实是俞禄被摸了屁股,总之都在心里没什么好话,只是俞禄是管钱的,没人敢嘴上说一句。
月牙爬过院墙,照得院内一片银白,地上的余雪,到处挂着肥肥大大的白灯笼,人人身上穿着白衣,小红又来宁府寻找姚远。
这一次,她找到了。
姚远慕然回首,四周人来人往,过眼云烟一般,只有林红玉插在地上,像花像竹,地久天长。他笑道,“你又来跟着我?”
林红玉款款而来,“这次我不骗你,我们老爷让你过去。”
“大老爷?二老爷/”
“二老爷。“
“好。”
······
贾政正从贾府宗祠议事回来,方才议定了,大宗宁国府的贾蓉行族长事,小宗荣国府的贾赦和贾政效仿周公、召公辅政。
回到荣禧堂,见林之孝,见林之孝身边还有个容貌俏丽的丫鬟,他不由两眼放光,眼睛一转,才瞧见了姚远,见他双瞳异色,便有些不喜欢,心想:这是个不正经的。
虽然心有厌恶,但贾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