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姚远一直在屋里,这可如何是好?”
见贾珍如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俞禄不禁腹诽,“到底是头上有个父亲,全沉不下气,那姚远才受了伤,不待在家里,又去哪儿?”
贾珍脑袋上的火从三万丈减到三千丈,再减,再减,慢慢冷静下来,元去疾现在就在姚远处,他也不好杀人,“须有什么法子让他出来才是。”
俞禄道,“那我还真有个法子。”
“什么?”
“让那灯姑娘去勾引他。”
“她?”贾珍疑惑道,“你不知道姚远是被她冤枉的?”
“知道,知道。”俞禄笑道,“可除了她,哪儿找一个这个时候会过去看他的女人?这个女人骚得很,大爷你都把持。”
见贾珍咳嗽了一声,俞禄忙笑道,“大爷,你说姚远这没见过世面的,能把持得住吗?”那夜和灯姑娘偷情,险些被发现了,所以俞禄觉得得把这灯姑娘支开,要是缠上了,往后倘若又说有了什么孩子之类的话,他才不认呢。
贾珍觉得俞禄这话在理,让他想法子办好这件事。
头一个晚上,这灯姑娘就回来的很晚,贾珍灯下看美人,忙问道,“怎么了?”
灯姑娘笑道,“哪有那么急的,不过他已经在我手掌心里了。”
见她这幅自信模样,贾珍越看越爱,越爱越看,只是故意松了松腰带,那灯姑娘就不矜持了,反把贾珍看得有些怕,只是灯姑娘温吞的樱唇早寻将过来,贾珍也便在这朦胧的灯火照耀下渐渐迷失。
倏忽二日过矣,夕阳尚未褪尽,天才刚有了些夜色,姚远从院门处探出头来,巷子里有些行人,姚远带着新写的账本走了出去。他的腰间还有一段白绫,是他朝元去疾借的,值五两雪花银子,正好给贾珍上吊的。
恰走了几步,便见灯姑娘从巷口闪进来,风风火火,姚远问道,“来找张大哥?”
灯姑娘点点头,与姚远擦身而过,贾珍给她的就是勾姚远出来,现在姚远出来了,她也过她的瘾。
姚远走到宁荣街,豁然开朗,一条街不少地方都亮着气死风灯。
“你骗人!”
姚远扭头,恰好见到两眼圆睁、气鼓鼓的林红玉,他手一指,冷冷说道,“你先骗我的。”
林红玉背过身去,灯下背影黯然,荣府就是她的家,此时在她眼里却渐渐模糊了,夜风很冷,她揉了揉眼睛,只见姚远迎风向前。
宁府内很是热闹,或者说是很混乱,贾珍不爱管琐事,偏巧他的续弦尤氏又犯了胃疾,应酬那些来往的官眷就耗尽了心力,也无力打理这些仆人的事儿,上头松了,下面的人自然放纵起来。
姚远才走过花厅外边的路上,便有两个人过来,“去里头玩两盘?”
“我有要紧事。”
那两个人见姚远步伐加快,一起摇头,“哪来这么没劲的人呢。”
其中一人忽然道,“他不是那摸了灯姑娘屁股的人么?”
“姚远?”
“那准是偷人去了,咱们看看去。“
“你糊涂,他自己有屋子,要真是那事,这灯姑娘还能不去他哪儿?”
“看来还真有要紧的事儿,咱们回去,还是双陆好耍。”
二人回去,姚远直接去了天香楼,贾珍喝了酒,送马都尉出门,却见姚远就站在门口,疑惑道,“你怎么敢来的?”他是要姚远出来,但可不是让姚远来这儿。
这灯姑娘真是屁股中用,脑袋不中用!
姚远笑道,“我有件要紧的东西要给大爷。”马都尉对贾珍拱手,走了。
“你能有什么东西给我?”
姚远道,“是少奶奶这些年来,让小人做的账,少奶奶死了,这账自然要给大爷了。”
贾珍笑道,“她还有东西给我呢。”贾珍心中填满喜气,一听姚远说这账本要去私密点的地方去看,立马去了。
姚远把那账本打开,“大爷,少奶奶这些年来,也挣了不少家私,这笔钱,你好好看看。”
贾珍醉着眼,仔细看,只见账本上条条分明,龇牙咧嘴,两眼放光,姚远瞅准时机,拿出白绫,贾珍此时大笑道,“好!”,姚远一咬牙,用白绫套住贾珍的脖颈,一发狠,将他勒死。
椅子也不动了,姚远把账本翻到了一页,那页上记载着一件事,修建太上皇陵的徭役银共计五千两进宁府。
这不是最要紧的,营缮郎,或者贾政这个主修陵墓的公布员外郎贪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