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沉默。
“你不想说也无妨。赶紧把身子养好,咱格斗场见,本王等着你。”说完,死王便离开了。
两人再见面,已是两个月后的事。
后来,他们真在格斗场上打了整整一个月,他天天输,从三招落败打到最后他能挡下死王三十招。
三十招已是极限,死王的功夫,他只能用深不可测形容。
在格斗场上,死王的吼叫、斥骂……与指导,至今仍彷佛历历在目。
“喂!要本王说,张三啊!你明明不是个蠢的,这招咱们打几回了?要这样挡才成!你这样,何时才能赢得了本王呢呿。”
“小李四!你这招哪儿是想杀本王呢?你是想给本王捶肩吧?本王生得俊俏,被男人爱上也不是没有过,不过本王无龙阳癖,你的心思本王只能辜负了。唉!咱们歇会儿,本王来示范……”
格斗场上,死王将他的招式改了,打一回让他瞧,果真比起他原来的致命,他却仍是伤不了死王分毫,连衣角也摸不上。
“欸欸欸!张三啊张三,本王上回教你的招,你怎就使得这么软?真让本王汗颜,到底是本王不会教徒弟,还是你张三没悟性啊,当真要逼本王发狂吗?啧啧!”
他们天天在格斗场上打,三十日过去,不知不觉间他武艺竟精进不少。
最后一日,死王拎起他衣襟,轻而易举将他整个人抛出格斗场外。
死王站在格斗场上,真真像个睥睨一切的王,居高临下看他,说:“能挡下本王三十招,其实到外头打,你大概找不到什么对手了。张三还是李四啊,咱打了整整三十日,你降是不降?
若不愿降,你走吧。冲着咱师徒一场,本王不为难你。”
师徒一场?当时的他觉得很晕!他几时拜死王为师了后来,他选择不降,其实也不信死王真不为难他。没想到,死王当真让他走,他一个人忽尔河过了大半,将事情想一遍,又默默走回头降了死王。
再后来,辅君同他说了一席话,他更加肯定向死王效忠是再正确不过的……
“你想啥呢?”死王压低声,推后头人一把。
“属下想起当年王上救了属下的光景。”时时不像个王上、时时做出格事儿的王上,人到了帝都,坐上龙椅,还是出格。
“记起本王的恩德来了?哼、哼,本王还是比你家徐公子好些的吧!”死王哼声。
“……”并非如此,好吗他是想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用在王身上再恰当不过了!对礼节满不在乎的出格性子,看来这辈子是没得救了。
须臾,死王开口,“人已经快到了,没听见吗?别再神游。蹲低些,贴紧墙,要是让你家公子发现,本王看不了戏,有你受的。你家公子功夫颇高,大概能跟本王过上五十招,不错、不错!闭息。”死王声音极低。
瞬息间,一抹黑色身影疾速飞掠而过,窗扉被无声推开,瞬眼间黑影飞进毓芳殿。
第5章(2)
周念霜靠在暖阁桌上,望着一盘棋子布过半的棋盘,似是在思索下一步该走哪儿。
烛光摇曳,她转而拿起小剪修去黑浊的烛芯,搁下剪子,她又对棋盘发怔。
她想起后来京都城百姓大多已南逃,有两月余的宁静时光,白日里质库没什么事忙,她就在铺子前堂看书喝茶,黄昏回府,烧几道菜同阿书一块儿用膳,饱食后,阿书陪她下棋、或者听她弹筝。
如今回想起来,那时他们过得像对寻常小夫妻,白日阿书总不在,忙什么,她也不过问,日头偏斜后,阿书会上铺子接她一道回府。
周念霜瞪着棋盘,她……是太过后知后觉了!阿书同她过那段日子的心境,必定与她不同,她的心思全想着死王进京都后该如何应对……她晓得她注定好的命运,但阿书不知。
阿书他……今日会难受吧!她真不该……
忽然一道黑影,来人转眼已坐到暖阁榻上面对她。
周念霜吓了一大跳,看清楚是谁后,她张嘴愣怔片刻。
“阿书……”终于喊出声,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或许在她心里隐约也猜到他会来。
“小姐这盘棋,下得不错。”徐豫书低头扫眼棋盘,他在她身后立了片刻,她的模样,全印在他心口上。
“你不该来的。”她低叹一声。
“小姐喜欢他吗?”他眼帘一眨也不眨地瞧着她。
要说不喜欢吗?似非如此。但喜欢吗?又答不上来。徐豫书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