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永宁宫的宫门,碧玺已经拿着斗篷在外面候着了。
“姑娘,殿下嘱咐说,更深露重,让奴婢等着您,别着凉了!”碧玺将手里的斗篷披在了阿萱的身上,温柔地说道。
“谢谢!碧玺,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走一走!”阿萱遣走碧玺,一个人走在小路上,她需要静一静,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她不知道如何向小师叔开口。
原本只是她和贺铎之间的一点私事,可如今,竟然牵扯到他。
此时,夜已深。
走着走着,阿萱抬眼,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一座偏僻的宫殿。刚要离开,她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细语和衣物摩擦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谁会在这里?
阿萱心中一惊,她悄然飞身而起,直接落到屋顶上。她伸手轻轻拿起一张瓦片,眯起眼睛,看向里面。
只见殿内烛光摇曳,两名半遮半掩的身影紧紧地贴在一起,动作十分暧昧。
后宫这种地方,宫女、侍卫之间,甚至侍卫和妃嫔之间,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儿。对此,阿萱没有兴趣窥视。可是,那两个人的身份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
那女人看样子已经有了些年纪,虽然皮肤保养得白皙,却不够紧致,褶皱可见。她丢在地上的黄色衣袍上还有精致的凤凰图案,在宫里能穿这样衣服的人,屈指可数。不是皇后就是皇太后,而看她的年纪,应该是皇太后!
而那男人也不是什么年轻的侍卫,他赤裸着上身,从背影上看,身材发福、体型偏胖。他脚下穿着一双藏蓝色的精致长靴,绣有云纹图案,身后放着深红色绸缎长袍上面还有一条由上等玉石制成的玉带,看样子也是权贵之人!
“在慈宁宫不好吗?非要本王来这种鬼地方!”那男人半跪在事先铺好的地毯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抱怨道。
本王?阿萱屏住呼吸。在皇太后面前还能称“本王”,那他大有可能是皇上的皇叔或者皇伯。
“慈宁宫人多眼杂的,放不开。这里我已经命人禁止入内,违令者斩,岂不是更安全也更刺激?”皇太后起身,白花花的肌肤瞬间暴露在外。她与那王爷对换了位置,然后一边撩起凌乱的发丝,一边眉眼含情地小声私语:“阿禛,你都好久没有来哀家这里了,听人说,你府里又添了几房妾室……”
“那都是掩人耳目的,府里那些女人我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我心里最爱的人是谁,你还不知道吗?”被唤作阿禛的男人有些吃力地支起身子,环抱着女人的腰身,他讨好一笑,在女人耳边一顿亲吻后,低声问道:“那俩病秧子怎么还不死呢?我还盼着他们快点腾地方,这样我俩就能在这后宫里,肆意快活了!”
“哎呦喂!瞧你这个死样子,现在也没耽误你快活呀!”皇太后娇嗔地扯了扯男人的耳朵,然后身体剧烈地运动着,傲人的胸也跟着颤抖。过了一阵,她脸色泛红,略带倦意,身子终于缓缓沉了下来。
静谧的空气中,只剩下彼此短促的呼吸声。
房顶上,阿萱蹙着眉,不敢动作。她猜测,这两个人之间绝非简单的叔嫂乱伦,他们之间一定隐匿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帝肯定是时日不多了,前阵子身体刚好一点,哀家就安排了身边的吴公公将袁婕妤送到他的床上,二人折腾一宿,第二天又卧床不起了。再来这么两三次,估计就差不多了。”皇太后挪开身子,坐在一旁,伸手扯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冷笑说道。
“这么久了,太医院的人是否有所察觉?”那男人怀疑。
“当然不会。那毒药的引子是女子的身体,她们上了皇帝的床,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毒传到他的血液里。别说太医院那些庸医,就是在世神医也查不出来!”皇太后凑上前,搂着男人的脖颈,得意洋洋地说道。
“到底是我的琼华,手段如此高超。有你,我此生值得啊!”男人侧头看着她,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又伸手捧着她的脸深深印下一个吻痕,然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压低嗓子唏嘘说道:“皇帝死了,还有太子,他半死不活的,有点棘手!”
“太子想拉拢陆丞相,立丞相千金为太子妃,跟贺兰已然闹掰了。他背后无权无势,还不得皇帝待见。如今,他就是我们的掌中之物,傀儡一个。”皇太后向来没把楼准放在眼里,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屑和鄙夷。
“那我也不希望他成为我们幸福路上的绊脚石,我看着碍眼,琼华……”男人低头埋进女人的脖颈,呼着粗气,挑逗着她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