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祥急急忙忙从驿馆外跑到常遇春房间出,敲了敲门,在得到让他进去的命令后,进入房间向常遇春汇报外面的情况。
“驿馆外有十几个佃农,说是代表几百户佃农来向鄂国公伸冤,末将仔细观察了他们的手,手上的茧子起码也得是在地里劳作了十几年才能留下的。”
“快把他们都带进来吧。”
不一会十几个枯瘦的佃农来到了常遇春面前。
“草民拜见鄂国公。”
“大家都快快起来吧。戚祥快去准备些馒头和茶水。”
“末将遵命”
不多时戚祥把馒头分给了这些佃农。
常遇春开口说道:“大家别着急,慢慢吃,别噎着了。戚祥你再去准备些馒头。”
常遇春接着说道:“我听说大家是来伸冤的,有什么冤情边吃边说。”
这群佃农听到这话,手里捧着馒头,连忙跪在了地上,为首的一个中年人开口说道:“草民们本都是这苏州府的农民,前些年还能种地养活一家人,可这苏州府知府陈大人上任以后,凭空多出来一堆从来都没听说过的税,我们把税缴了就没钱去租耕牛。这个时候他们沈家就跑出来骗我们用田契作为抵押去租他们的耕牛,我们哪里认得什么字,就被连哄带骗地按了手印,结果到了去年年底陈大人带人来收了税之后没过几天,他们沈家就带人来抢我们的田地,我们打不过他们,就跑到知府衙门去告状。到了公堂上我们才知道我们按的那个手印是向他们沈家借钱的字据。鄂国公你可要替草民们做主啊。”
“你们都快起来。那字据上都写了些什么。”
“当时在公堂上,知府大人让他们沈家念了出来,说是什么我们把田契抵押给沈家,沈家借钱给我们支付租牛的费用。那租牛的费用比平时高了几十倍啊,我们也没见到钱,被他们骗着说是把田契抵押给沈家,付完租金就把田契还给我们。”
“知府陈大人最后怎么判的?”
“那日公堂上陈大人让我们把欠沈家的钱还上,沈家就把田契还给我们。那字据写的钱本来就多的离谱,还是九出十三归,我们哪有那么多钱。最后陈大人就把那田契判给了他们沈家,我们不服要去抢,结果被乱棍打了出来,趁乱之中只抢到了一张当时签的字据。”为首的那个佃农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叠起来的字据,双手递给了常遇春。
常遇春看了看那张字据又重新叠了起来,交还给了那个佃农。
“这个事我确实无权过问。”
还不等常遇春说下去,十几个人又跪了下去。“求鄂国公替草民做主,求鄂国公替草民做主。”
“你们都快起来,我不是不帮你们,你们快起来听我把话说完。”
十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陆陆续续站了起来。
常遇春接着说道:“你们这个事我确实无权过问,我现在就写个奏折把这个事上报陛下。我再命人护送你们去应天府,你们把你们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陛下,陛下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多谢鄂国公,多谢鄂国公,多谢鄂国公。”十几个跪在了地上边说边磕着头。
常遇春开口问道:“你们说的这个沈家,是沈万三吗?”
“不是沈万三,是他弟弟沈贵,还有沈贵的两个儿子沈德昌和沈汉杰。”
这时戚祥又拎着些馒头走了进来。
“馒头管够,吃慢点,别噎着了。戚祥你再去准备些茶水。”
不一会常遇春就写好了奏折。
“戚祥,你去点齐二十人,护送这些人去应天府,把这个奏折呈给陛下。务必保证这些人的安全,快去办吧。等这些人吃饱了就出发。”
常遇春又询问了那些没来的佃农的情况,随后就离开了驿馆前往军营。常遇春在军营点了三百自己带了的兵,在城里买了点粮食,送到那几百户佃农家里。还嘱咐苏州府指挥使蔡本多注意一下这几百户佃农。等常遇春回到驿馆,已经是日暮时分了。戚祥也已经带着奏折,护送那十几人前往应天府了。
“父亲,孩儿有一事不明。”
“你说吧。”
“父亲为何不直接把知府抓拿归案?而是选择上报给陛下?”
“首先,我是武将,擅自拿下一个知府,容易被御史言官弹劾。第二,这个事我们目前只是听到了他们这十几个人的说辞,并没有了解详细情况,若是以此定那知府的罪,难免会出现冤假错案。第三,这个陈宁曾经也是兵部尚书,是被贬到这苏州府的,我不便插手这件事。”
“孩儿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