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同学相聚不久,米部长告诉我,七月份全国大中专院校,要正式面向社会广大知青招生了。不过,这次招生要考试数理化语及政治等科目,考试成绩将作为各大院校主要录取依据。与贺文讲的意思基本一致。我按上次同学集会时的建议,向蹲点的米部长请一个月的假复习,以迎接高考。
:米部长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么吧,目前生产队正处于水稻病虫害防治关键时期,你是治虫员,这么长的假恐怕不行。”
我说:“那怎么办?这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我想去拼一拼。”
米部长抓了抓后脑说:“你说的有道理,有关你前途问题,我能;不关心吗?” 我说:“哪,米部长你看呢?”
米部长说:“我同生产队长讲讲,给你配一个治虫助手。你嘛,半天出工,半天复习。”
我说:“我想到一个同学那里集中时间去复习。”
米部长很为难地说:“一心啊,你是党员,在生产上要带头,不能为高考耽误了生产与治虫。你就上午出工,下午晚上在家集中时间自习吧。”
我想想,只能这样了,贺文那里是去不成了。
此后,我将高中的那些旧课本一一翻了出来,一课一课地看。重点复习数理化外语,丢了快三年了,有好多东西都忘记了。每个科目,都草拟了个复习提纲,然后将这些课程的作业,重点重做一次,重要内容,还要背下来。将一些自己难解的问题,集中抄出来,挤出时间到母校去请教我的老师。这样忙了两个多月。
八月初,我和王一首、槐二心、贺文及其他同届毕业生,参加了区里组织的高考。几门课程考下来,自我感觉还好,对前途充满着自信与希望。
填志愿了,我们几个老同学又集会了一次,商讨怎样填好志愿。我们充分评估各自所考的成绩,觉得期望不能过高,不要只看那些重点大学,把眼睛放下,只要有院校录取就行。于是填志愿时,尽量填那些报名少的冷门专业。我说:“我没什么大理想,将来首先能当一名农业技术员,帮助农民种好田,解决农民饿肚子问题就行了。其次当一名人民教师,为改变农村文化落后面貌做点实实在在的事。”
槐二心说:“我也与田一心想法一样。”贺文说:“我想当个林业技术员,把老家的绿水青山管好。”王一首沉思了良久说:“我还是想将来搞工业,去工厂当个工程师。”大家按自己的想法填报志愿,我与槐二心第一志愿填了省农学院。贺文填了省林学院。王一首便填了省工业专科学校。
也许我们填志愿的评估是对的,九月末,在焦急的等待中,几个同学都如愿以偿,分别接到了这些院校的录取通知书。
大学开学后,我和槐二心分到省农学院农学系二班。上学后,我俩对学校什么都感到新鲜。学院的教学楼、公寓楼、实验室、图书馆、体育场,还有那些对人类文明发展作出过巨大贡献的世界著名科学家、文学家、艺术家的雕塑,坐落在绿草地、树荫下,让人肃然起敬。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件摆设,都对我们充满着吸引力与感染力。我和槐二心都庆幸自己来到这样一所让人羡慕的大学。
开学不久,我们便全身心地投入学习中。由于我是党员,入学不久,系里党总支将我吸呐为总支委员并担任班上的党小组长,负责班上同学的思想政治工作。这让我感到肩上增加了一付沉甸甸的担子。平时,我除努力搞好自己的学习外,业余时间不是参加总支会议,就是组织班上同学开展学习教育活动,或找同学谈心,或协调生活琐事等。
转眼三个多月已过。我发现槐二心没有刚上学来时那种朝气了,成天喜欢一个人独自坐在宿舍或教室里发闷,脸上不时有种忧郁惶恐的感觉。有人与他打招呼,他就突然笑脸相迎,过后立马恢复原样。这一表现让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天晚饭后,我邀他去散步。一路上他心不在焉,我问:“老同学,最近发现你有心思!”槐二心听后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没有啊,老同学,你脑子过敏吧?”我两眼直视着他,发现他的眼睛有些躲闪。我试探着问:“二心,我们从小同学又一起长大,你肯定有心思瞒着我。是不是失恋了?是不是家里有事?”槐二心还是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露,仍然是那种伪装轻松的样子说没有。见他总是这个样子,我再也没追问下去了。
忙忙碌碌的我,不觉一个学期就这样过去了。一天下午,系党总支文书记把我叫到她办公室,说:“田一心,党组织交给你一项任务。”说到这里,她看了看我,然后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