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糟糕。要是十年前，好好道别就好了。至少不要因为耍小孩子的脾气。

朝之站定，他没有像是以往一样上来就吐槽叶黎，而是抬头怒视上方，叶黎努力的抬头看过去——刚才叶黎所在的楼顶位置，一只带着青绿色的白飞狐站在那里。一侧的金属翅膀在这些霓虹灯下反射出阵阵寒光。 凌断。

“管好你家乱咬人野狗，不然我们可会连着主人一起都杀了。”朝之冷冷的向着凌断警告到，“记好了再叶潜死后，到底是谁给了你们旧派最后一条命。”

“咳咳咳——”叶黎张开嘴，但是发不出声音，血水顺着断掉的气管逆流进入到肺部，侵入到肺部，叶黎感觉自己就像呛水一样要被淹死了，他拼命的咳嗽，喉咙传来剧痛，伤口被冷风刺穿。

看到叶黎这样，朝之转过身子来，去查看了对方的伤势，抬起一只爪子显得极其粗暴的摁住叶黎的颈部来止血:“这种伤虽然对神族没什么，但你在血自己止住前，还是不要强行说话为好，虽然会让你疼好一阵就是了。”

“旧派那最后一条命，”凌断这时候开口了，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听不出半点的语气来，像是行尸走肉那般，似乎完全无视掉了自己死去的手下，也无视了眼前的自己和极具威胁性的红狼，“不是在你们手上吗，成功养大了，这条小警犬。这条命留在旧派只会被丢掉吧。”

朝之再次看向凌断，并没有说话，倒是叶黎努力针扎起来了，他勉强的抬起头来，拼劲全力的发出声音，喉咙的伤口是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凌断.....”

凌断看向他，只是沉默。

“你他妈.....”叶黎口吐鲜血，但他拼了命的往肚子里咽下去，声音沙哑，带着百倍的凶狠，“你他妈.....就真的甘心吗......咳........被那个兔子玩弄的言听计从....咳咳....那可是....杀死自由主义的人......杀死了....九龙....叶歌....浅草........咳.....”

“...”依旧是沉默，过了一会儿，像是十年前一样，他转过了身子去，但更像是一种躲避。你可以现在打断我的喉咙，兔子也就失去能威胁脱离不死组的科学家了理由了。凌断张口嘴，但最终这句话也没讲出来，想这么做自杀就可以了，就是这么简单，一切就结束了，窝囊的死在那兔子面前。而他，只能活的更加滋润。

凌断略侧了一下头，看了一下叶黎，“死人不能复生。”丢下这句话，他再次离开了，没人知道这个银翼最后的人——不，或许是旧派的最后一个人，他到底在想什么。

“凌.......断！但他妈的.....至少还有我活着吧........咳.....咳咳咳咳.”看着凌断离开，叶黎激动到大喊起来，扯动了喉咙的伤口，鲜血再次喷涌，他无法呼气，吐出来了更多的血。“咳咳咳.......”

朝之用爪子撑住了即将倒下去的叶黎，强行令他冷静下来:“别乱动，你血流尽了也会死，哪怕有我的血液救不了你。他说的没错，死人不能复生。”

叶黎没再讲话。这种无声沉默更像是一种抗议。朝之看向了Robin的尸体，没错，只要我先前就死了，就不会有七夜大火这场灾难了，无论是恨不死计划的人，还是白夜城普通公民与野狗都不会被波及到。凭什么？就算我死，也要拉着垫背狠狠的报复···朝之恶狠狠的想着，他的目光却不自觉的移动到了叶黎身上。

小狗一副强行逞强的模样，倚靠着自己的借力已经站了起来。想杀一个人是自私的，但想去救一个人，同样也是自私的。

“说不准呢···死者复生···不死计划···”叶黎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样勉强的吐出一句话来。

朝之叹了口气，他此时显得意外的平静，平静的叶黎都觉得异常。接着他开口了：“那段历史，不可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