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年前，伴随着萧瑟的秋风，落叶随着旧世纪即将最终闭幕。叶黎只是走到凌斷身边，但是却被那只狐狸无情的推开，一直推到了龙骨身边。看来昨晚的争吵这家伙还来劲了是吧，于是叶黎没给他好脸色，哼了一声在龙骨身边站定。叶歌也没理会他，银翼乐队剩下的三人位置稍微远一些。

尽管龙骨是纯兽的形态，兽毛制品的衣服应该是转化了贴服在身上的毛毛。但他还是额外加了一个披风和帽子，看起来有着一种民国时期的风格。在这个世界下，这并不是一种很久远的装束，几乎在世界战争直到新派上台都很常见，只不过叶黎小时候已经算是很少见的了。金属的扣子别在胸口，在灯光下反射出白色光芒。

那个是，叶黎凑近过去看。上面画着一只龙的模样，像是一枚洋钱。这东西在家里，银翼这边，还有古玩市场中倒是经常见到，是已经消失的龙门帮家徽一类的东西。叶黎倒是从没奇怪过有这些东西，龙骨是古玩爱好者，那些铜钱洋钱，还有老烟斗和相机等东西在家里放在一起。

“不死计划至今没有恢复的消息，九局这次应该会彻底放弃北区的基地，而这样新派对白夜城的清扫已经在即了。”龙骨对凌斷说道，叶黎看向他们。这一年的白夜城，还是乱象一片，依旧是在过去内战遗留下来的东西。原本的新派想让这个国家废除佣兵公司，这片土地将不在存在野狗这样的阶层，但因为武器九局的的项目需要，白夜城被默认划归在了试验区域内部，无人管理，成为了一处多少脱离在新派法律之外的灰黑色禁地。而这个口号，一喊就是从叶黎出生到如今都快十岁。

“这我知道。”凌斷说道，他像是知道龙骨下一句要说什么一样追加了一句，“但我们不会离开的。”

龙骨却不肯放弃说服对方：“我联络了外面的朋友，最近就可以离开。”

“我不会走的。”凌斷斩钉截铁的说道，他深深的长长的叹了口气，“银翼公司从属龙门帮，都是这个国家人，为什么偏偏背井离乡的是我们。”

他说完这句话，叶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了凌斷身边，他看向龙骨：“既然历史要我们死去，那就认罪吧。”

他用了罪这样的字。

“虽然死前，我也会狠狠咬他们一口就是了！”她突然笑了起来，看起来像是释然了一切。

龙骨看向她，停住在哪里，良久，他才开口：“果然，你和叶潜一个样子。”

“呵，那个龙门家的败类？”叶歌似乎是不屑的笑了一下。

龙骨没再说什么，压低帽檐，用前爪依次拍了眼前的少年少女：“保重。”接着他转身离开：“走吧叶黎，该回家了。”

“诶？！”叶黎看向凌斷和叶歌，又看看龙骨，似乎依旧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我不走啊！特别是这混蛋，”叶黎伸出爪子就指向凌斷，向对方怒视，“老子和他的帐可没算清呢！”

凌斷依旧这样俯视的角度，对他冷眼相看，甚至转过身子去表达了慢慢的厌恶：“给我滚吧，老子他妈的现在不想看见你。”

吃了这闭门羹，叶黎也拿他没办法。龙骨呢，只是催促他快跟上来，叶黎多少是气急败坏了，竟然一把就掏出来了手枪指着对方——这还是前不久凌斷给他的，要说这小子是真敢干？不不，实际上这个世界下有几个小孩子没枪，只不过直接这样指着人的还没被打死的小朋友，那也就他一个了，“妈的，你等着，下次老子毙了你！” 叶黎直接骂道。

叶歌没有搭话，他伸手把叶黎的枪压下去，并示意他收回去。倒是旁边的九龙像是缓解气氛一样说了一句：“看来这次你们这次甚至吵架到分手了哦！”

“我真的，希望能等到下次你用枪指着我。”凌斷突然说道。啊···？这句话出口，叶黎愣住在原地，凌斷已经向远处走去，叶歌也收回了前爪，多少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也转身离开，只留下呆呆的站在那里的叶黎。

没错，那之后，确实在意没有下一次了。那年的末尾，以白夜城清扫旧派的枪炮声作为了结尾，噼噼啪啪的如同礼花，拉开了新世纪的大门。

接下来就是他遇到了Arno的故事了。

···

空气中的血腥味和打斗声传来，把叶黎从回忆中瞬间拉回来。

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废墟，失去了天子的他，只身来到了白夜城。抬头过去，熟悉的街道，枪弹的痕迹依旧。尽头，果然是旧银翼的舞台啊。是银翼那些“大人们”，在11年前和自己永别那时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