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由谁来解答宋珍云心中的疑惑?宋珍云的想法和白玉琳的想法一样,需要丈夫萧文来解释,虽然只是一张在一起跳舞的照片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但这种事一旦传了出去有个风吹草动,无疑会给那些成天喜欢捕风捉影的人拿来添油加醋一番,都会造成对家庭的伤害,极有可能危及到她的仕途。此时此刻的宋珍云感觉到了世界的一片虚无、前途的一片黑暗。
宋珍云打开家门,客厅里异常安静,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宋珍云没有开灯,她悄无声息第坐到沙发上,在考虑该不该把今天的照片事件和丈夫摊牌,要不要问清楚他和白玉琳为什么会舞到一块去?从照片的背景闪烁不定的晦暗的灯光可以判断出他们是在舞厅里共舞,绝对不是某种聚会上的共舞。那么,他们是相约去舞厅,是偶尔相遇才共舞一次?宋珍云想不管是相约还是偶遇,她的丈夫开始出没在低俗舞厅,显然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从丈夫的画室透出的光线能看得见客厅里的一切,茶几上灿烂温煦的开放着的香水百合虽然象要凋谢的样子,但代表这个家庭和睦依旧,这让她堵塞的心情顺畅了不少,她倒了一杯冷茶喝下,感觉完全平静下来后,才朝画室走去,刚走到门口,她又转了回来。身心疲惫重新坐到沙发上,她要想清楚自己去画室做什么?她要听丈夫的解释吗?她去质问丈夫能够得到满意的答案吗?
这个家突然间异常安静,宋珍云听到客厅的那口时钟发出的滴哒声,她以为它是有生命的,它一定体会到了她此刻不安的情绪,体会到了她的忧心、她的烦乱、她的无奈,又或许它是无生命的,它并不知道危机和不幸正悄悄降临到这个温馨、美满的家庭里。
是什么原因让丈夫冒这么大的风险去舞厅?还有以她白玉琳的身份也不适合进入那种低俗的场所,如今他们却在一起翩翩起舞,这足以证明丈夫和那女人之间存在着暧昧之情。如果是这样,她宋珍云面临的问题更加复杂起来。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难道他们是在庆典酒宴上一见钟情?不可能,都是成年人了,已经过了一见钟情的年龄。那么说,是丈夫迷上了白玉琳的美色?不,更加不成立。二十多年来,宋珍云虽然无法走进丈夫的内心世界;无法走进他的艺术王国。但她在政界所获取的成就,足以让丈夫在她面前俯首称臣,何况丈夫的艺术王国都是她宋珍云的权力为之筑建起来的。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问题出在蓝翼那个女人身上?还是不对!白玉琳虽然不像她宋珍云的地位显赫,但也称得上是一个事业成功的女人,她不可能也没有胆量玩这种冒风险的游戏,更何况这个男人是她宋珍云的丈夫,问题到底出在谁的身上?
宋珍云想到这里,也没有从纷乱的思绪中理清一条清晰的思路,既然如此,她马上开导起自己来,我又何必去想呢?他们只是搂在一起跳了一曲舞也要小题大做?那么这一切一切的问题一定是出在蓝翼那位城府极深的何宇飞身上,这根本就是那个居心不良的年轻人弄出来的问题,他的目的不是早被我识破了吗?
宋珍云想到这里,沉郁的心情渐渐地愉悦明朗开来,她站起来,又倒了杯茶,然后端起茶朝丈夫的画室走去。她来到画室,丈夫毫无知觉,他站在画架前,专注的眼神投在画中少女的身上。
宋珍云走近丈夫,视线移到画中少女,觉得很面熟,很像一个人。只有上十秒时间的功夫,她已经认出画中的少女来,这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蓝翼的白玉琳,而且可以肯定是白玉琳年轻时候的版本。
“画像中的少女是谁?”
宋珍云的语气中透着怨气和愤恨,那份心底的宁静、重又被眼前的这幅画完全破坏掉,她感觉到一团滚烫的东西在身体内乱窜。
听到声音,萧文惊愕地看着近距离的妻子。
“珍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在问你,这少女是谁?”宋珍云指着画问
“珍云,这……只是一幅画。”萧文故作轻松说。
“我想知道,画中女孩是谁?”她问,她再一次完全肯定画中的女孩就是蓝翼坐第一把椅子的白玉琳,只是他还想不明白丈夫为什么会有那个女人年轻时候的版本,现在完全可以肯定丈夫和白玉琳之间的关系不是在一起跳了一支舞这么简单,完全可以肯定丈夫对她这个朝夕相对的妻子隐瞒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谁也不是,我随意画的。”萧文说着把画盖上。
“回答我,她是谁?”宋珍云一把拿下画布,不搞清楚丈夫和那个女人之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