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湿漉漉的身体上了岸,疲惫的躺在一棵树下。
我可以肯定我被陷害了!
陷害我的人会是鼹鼠,他知道我是出自黎龙寨的人,因此可以将这次的事情嫁祸于我。
他才是那个奸细,他将货物的消息透露给了黎龙寨,黎龙寨才可以提前找到雇佣兵将这些货物劫走。
我根本没有去过黎龙寨。做黎龙寨的打手,只是我随口扯出的谎言!
可这又有谁会信?
我感到浑身冰冷,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是回到芜菁寨,找出鼹鼠是叛徒的证据,可这样做无非是将自己推入更大的险境,并且无法脱身。
第二是就此离开,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这样做的后果就是,种子计划会失败,这些年来的处心积虑全都付之一炬。
我的内心挣扎万分,它像是一把绞肉机将我的大脑割裂。
我该怎么办?
谁能来救救我?
我真的好无助!
在我挣扎的时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空阴云密布,很快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站起身来,原本湿漉漉的身体现在再次遭遇了大雨的冲刷!
我迈着步子,奋力跑向了芜菁寨。
我要回去!我要完成种子计划!我要回家娶婉清为妻!我要背水一战!哪怕身死我亦无憾!
“轰隆!”
雷公震怒,将闪电一道一道的打在芜菁寨的祠堂内,像是在发泄着不公。
鼹鼠跪在满是泥泞的雨地里看着首座上正闭目的马廖。
“寨主!我们被何平良骗了!他一直都是黎龙寨的人!这次的货物信息一定是他提前透露给黎龙寨的!”鼹鼠正着脸大声喊道,声音盖住了雷鸣。
马廖闭目坐在木椅上,没有理会。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摇摇欲坠的走向祠堂,随后栽倒在地。
“小何,你来解释一下。”马廖见我进来,缓缓开口道。
“寨主,不要相信鼹鼠!他才是那个奸细!”我有些虚弱道。
“为什么?”马廖质问。
“我跟你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外出做过任务,一直跟在你的身边,哪里会有机会传递出去?而鼹鼠一直都在外面活动,想要和黎龙寨的人勾结轻而易举!”我解释道。
“你放屁!”鼹鼠瞪着我,“你摆清自己的位置!我跟了寨主将近十年!你才只跟了寨主两年!就敢说我是杀手!”
“哼!”我冷哼,“时间长并不能证明你有多么忠心,无非就是为了利益,只要黎龙寨给你足够的利益,你照样会倒戈!”
“你个小毛孩儿给我闭嘴!”鼹鼠一脸愤恨,“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挑拨是非,真不知道你是哪儿来的胆子!”
“够了!”
一道冷喝声响起,马廖皱了皱眉,心中一阵酸楚。
“你们两个作为我的左膀右臂,都是忠心耿耿,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心难安啊!”
他叹口气摇摇头,随后看向了他的儿子马志文。
马志文会意点点头,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把匕首,分别放在了我和鼹鼠的面前。
我看着这把刀子微微出神。
这个情景和第一次来时几乎重叠,当时跪在地上的是彭岳,刀子就这么立在他的面前。
而现在,这里是我和鼹鼠。
马廖站起身,眼神冷漠的看了我两人一眼,“你们两个自裁吧!我不能留下任何祸患。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鼹鼠失神的望着马廖,“寨……寨主,我跟了你十年!”
“是的,鼹鼠。”马廖撑着黑伞走到鼹鼠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你跟了我十年,应该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即便你不是奸细,你也应该为这次的失职接受惩罚。”
鼹鼠浑身颤抖,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雨水不要命的打在我的脸上,我喘着粗气,看着插在地上的那把刀子,何其冰冷。
我就要死了,种子计划……失败了!
“咳咳……”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扫把走出了祠堂,像是被雨冻着似的,咳嗽了两声。
我看向他,他也仅仅只是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随即便掩盖下去。
方流云!
他从容的走向门口,打算离开。
众人都看着他。忽然,一个东西从他的口袋里面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