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逸伦蹲下身,摁住了那块松动的木板。
手指触碰上去的一刹那,他才发现这块木板,已被水泡得发软了。
一用力,梁逸伦将它掰开,连带着周围几块虚浮的木头一道掀起。
他惊讶地发现底下赫然是一汪潭。
一人大小的长宽,颜色极重,一眼看不清深浅。
没有了木板遮掩,它微微晃着,一小片一小片地洒落在周围。
梁逸伦心念一动,一种熟悉的感觉忽然将他包围。
那种从丹田处迸发的亲切感,混杂着脉络中火元素跃跃欲试的神奇冲动,让他不由得想要亲近这片潭。
真是奇怪......
梁逸伦将手伸了进去,少顷,他心中微微一动:
“这哪里是什么潭水,这是一片融化的冰川呐!”
梁逸伦抑制住惊讶,心下不禁微微一凉——
恐怕锦王殿下,此刻已是已是凶多吉少。
冰川由经年的积雪和冰层形成,通常存在于高山、极地和寒冷的地区。
想来锦王殿下所葬身的——
梁逸伦心下有些惋惜,下意识已经认定江嬴昭无法生还。
“若是可以,还想见识一下你的九级天赋呢。”
他自语道,站起身来刚想向外走,不过几步——
一道重物落地的声响从后方传来。
梁逸伦凛然回首,发现在他方才站立的湿润地板上,赫然有一块发亮的晶核。
“欸?”
他回身捡起,一眼看到晶核下方那一组微不可见的小字——
鹤鸣商会。
地底
冰川
江嬴昭很淡定。
实际上,他在这个世界中的状态,从未有这几天这么好过。
耳边很安静,环境也还行。
每天能修炼,在冰元素不断的洗刷下,小腹的伤好得很快。
而抛去这些,最让他感到有盼头的,是头顶的光与脚底的水。
从他第一天醒来时那深幽的碧黑色,到现在,一天正午时分,他竟能感到碧光中混着白光照射进来。
“我在向上浮。”
他暗暗想。
同时,在能量罩最底部,他早已小心翼翼地凿出了一个小孔洞。
每需要水流时放开,足够后再用冰封上。
相较于一开始时,那些沉淤混着骸骨涌出来的水,现在的水质已然干净许多。
终于在一个上午,他的手边只剩下了最后一颗晶核与一枚贤字令。
“是时候了。”
江嬴昭心道,“还是留一颗,说不定有奇效。”
体内的冰元素流动,恍若一条清澈的小溪轻快穿梭。
心念一动,江嬴昭的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把冰蓝的尖矛。
寒意散于空中,他一个跃起,长矛从被冰雪覆盖的能量罩一侧深深划至另一侧。
破碎的雪丝丝缕缕落下,连带着久违的空气与泥土的味道。
在江嬴昭骤然睁大的眼眸中,他看到了前世今生都未见过的诡异又壮观的景象——
他伫立在一片平滑的冰雪上,如履平地。
在他的左手,是高耸入云的雪峰。
此刻正是太阳初升,阳光打在堆积的雪上,恍若为雪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熠熠生辉着。
而右手边,则是漆黑而没有光泽的一片暗色。
不透水的岩基底盛托着几层土壤,下方覆盖无尽海域。
衬得这里像是一片深渊。
这是一片陆下深渊——
江嬴昭想到这个名字,在这样二极的环境中嗅到了一丝危险。
近代,深渊仅指一种自然现象,是海洋或其他大型水体中最深的地方。
光线无法穿透深渊,使它听起来神秘而危险,其中生物成长于极端环境下,颇为奇异。
而现代,经过了环境畸变,深渊成为一类战场。
由于陆地的环境发生剧变,人们主要的生存空间也压缩为了地上,因此战场多指陆上深渊。
这种深渊是因其复杂多变的地势而成为丧尸青睐的聚集地。
“毕竟深渊的形成与板块的构造有关......”
江嬴昭一边操纵着冰层向黑白二处的交接点疾驰,一边绞尽脑汁地想着一些古老的地理知识:
“当板块相互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