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兴双手叉腰,大骂道:“还不是你,教出了这么一个混账东西!竟然敢出手打女人,可真是将我们章家的脸面丢尽了!”
张秀玉不服,小声道:“又不是我一个生出来的!”
声音太小,章兴没有听到,“你说什么?”
“没什么,老爷说得是!”可是不敢让他听到自己这番话,否则今夜定是鸡犬不宁。
章兴看了一圈都没看到章老夫人,“老太太呢?”
张秀玉连忙回应,“方才翠玉找了大夫后便去照顾老太太了,时辰太晚,今夜便不过来了。”
“也是,老太太一把年纪怎么受得了这番折腾,”说着转身看向章羡之,“懿儿,很晚了,你也去休息吧!”
章羡之身子没动,“父亲,这事该如何解决?”
章兴一愣,没听懂这话的意思,“此言何意?”
“明日,此事定会传遍京城,父亲上早朝之前还是想好说辞吧!”
章兴拍了拍脑袋,这才回过神来,“懿儿所言甚是,虽说我们将消息封锁了,可不代表那个老不死的也会这样做,更何况还有那执金吾。话说回来,那个老不死的应该会顾及钟菀的颜面吧!”
章兴说这话有些心虚,虽说明面上来看,章钟两家关系不错,可因着某人的关系,他们二人一直有些不对付,出了这事,那老不死的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章羡之道:“五成。”他将剩余的五成放在了钟菀身上,若是当年的钟菀,一定不会让自己受如此之大的委屈。
章羡之猜得不错,其实钟望津并没想将这件事捅出去,但作主的是钟菀,她要利用这件事好好收拾收拾章廷玉这个王八蛋,但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计划,因此事离开定国公,太子定不会起疑。
因而,章羡之也算猜对了半分猜错了半分。
他猜到钟菀不会就此罢休,但却猜错了钟菀的目的。
或者说,他一开始便猜错了,因为整个事情从头到尾章廷玉都是最冤枉的那个。
听章羡之这么说,章兴只觉头疼,“桥到船头自然直,明日上朝再说吧!你就在这里好好守着你的宝贝儿子!”说完便甩袖离开了,他要快点睡觉,明日还得打好精神去对付那个老不死的。
章兴离去,只剩章羡之与张秀玉两人守在门口,气氛有些异常。
再怎么说,张氏是妾,况且两人五年未见,多有生疏也是正常的。
张秀玉受不了这气氛,便主动开口,“那个,懿儿,你看天色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好。”
章羡之点点头,“既是如此,那我便回去了。”离开的步伐有些匆忙。
张秀玉擦擦额间的虚汗,“终于将祖宗送走了,待在这里怪可怕的!”
章羡之离开后便出了府,顺着主街一路走到了镇国公府门外,望着紧闭的大门,他顺着院墙走到后门,坐在台阶上发呆。
他们二人曾经最喜欢走后门了,放着好好的前门不走,偏喜欢这狭小的后门,好似这里,才是钟府真正的大门,这里,有太多两人的往事。
他知晓,自己要学会放下,可这个过程,实在过于痛苦。
“阿菀。”一声呢喃随着夜风荡在风中。
直到天际发白,章羡之才离开。
果不其然,昨夜之事,传遍了大街小巷。
“你们听说了没,昨夜定国公之子章廷玉将镇国公之女钟菀打了个半死,镇国公两口子大半夜杀到章府,将爱女接了回去!”
“我去,一大早就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不行,我得告诉我家男人去!”
于是乎,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一个时辰,流言满天飞,整个京城上空都传满了这件事。
“听说章廷玉将钟菀打死了,镇国公两口子为了替钟菀报仇,昨夜带了上千名执金吾杀到定国公府,直接拿刀砍了定国公。”
“还有更惨的呢,那章廷玉被镇国公都砍成肉泥了,听说啊,过路的狗都不吃。”
“你们瞎听的啥,我可是有最新消息,钟菀是被定国公一家子打死的,就连身边两个丫鬟都被打死了。”
“咦,真是可怜,若我是镇国公,一定将定国公府踏为平地!”
“可真是三人成虎,你们瞎说啥呢,定国公和章廷玉活得好好的,只不过被关进了大理寺,说是明天就要斩首呢。”
“真的假的,这样的话,我们还能看看热闹。”
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