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保跟着漠北刀客来到了一处隐秘的院子。
刚一进去,就看到了烛灯下,一个身穿貂皮的粗壮青年。
青年人长相野蛮,手中握着酒杯。
“宏基兄啊,你怎么亲自到我幽州来了?”
袁保连忙上前,做了一个契丹礼节,随后弯腰,显得极为恭敬。
青年男子没有回答,喝了一碗酒后,才起身回礼,“袁保兄已经当上了幽州的监察御史,怎么,本事大了,连老兄我都忘记了?”
自从这家伙当上了监察御史之后,就断了和自己的联系。
直到自己亲自前来才肯见上一面。
“岂敢啊,只是王府做大,威胁甚远,我最近也是忙不开啊。”
耶律鸿基冷哼了一声,“王府做大,能威胁得了你的地位?”
袁保低头道:“岂止是威胁,若是纵容其发展下去,我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请鸿基兄见谅。”
“哼,你们中原人狡诈阴险,话里有几句是真的!”耶律鸿基再道。
“这……鸿基兄明鉴啊,”袁保擦了擦汗。
漠北人凶残,现在要是动起手来,真不好说。
不过这耶律鸿基好歹也是契丹王族,亲自来到漠北,这边境怕是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想到此,他心中不由得一紧。
“刺杀王府的我族勇士可有生还?”耶律鸿基坐回了石凳上,倒了两碗酒。
袁保不知刺杀当晚具体情况,只能道:“在下不知。”
耶律鸿基打量着酒碗,嘴角若有所思的掀起了一抹微笑,“看来还真是没有一个人生还呐。”
袁保不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没敢多问,“鸿基兄亲自到来,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吧?”
耶律鸿基抓起酒碗猛的喝了一口,“我契丹大军陈兵百万铁浮屠于山海关外,只等王后一声令下,便要举全族之力,侵占大乾北境所有土地,在这期间,你要尽全力扰乱北境三洲,为我们创造优势,尤其是宁州山海关你们袁家的那几个顽固守将,你必须尽快取而代之,到时候我们便可里应外合。”
“将来若是取了天下,我王答应,可与袁兄平分。”
对于一个野心家来说,谁没有个皇帝梦?
袁保自然也不例外。
“这件事我一直在做,只是太子党在北境布局太深,控制了很多门阀,甚至连我袁家子弟也有不少人投靠孟宏图,我一个人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以后你若是有需要,直接到这里来便可,自然有人会为你出力。”
袁保忽然道:“我大哥,二哥不日便要到幽州来会见孟宏图。”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渐渐阴冷了起来,“这么好的机会,我想做点什么!”
大哥、二哥在袁家都是实权将军,每个人手中都有宁州山海关上万精锐辽远军。
二人若是出了意外,自己在袁家就没有任何对手了。
大哥必须死。
而二哥从小就对自己照顾有加,两人关系最好。
可二人同路而来,若是只是大哥出了问题,世人肯定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只有两人都出意外,才能将自己摘除干净。
这样一来,袁家就只剩下年老力衰的父亲了,自然阻挡不了自己控制整个袁家。
耶律鸿基很喜欢这样的疯子,笑道:
“好,我手下刀客从现在听你调遣。”
“多谢鸿基兄,”袁保弯腰道,“一会我让人将宁州几座边防镇的布防图献上。”
耶律鸿基大喜,“不愧是袁大人,就是爽快。”
身旁那名刀也是抱拳道:“以后就由袁大人多多照顾了。”
商议完后,袁保离开了。
沉沉的坐在了马车内。
契丹百万铁浮屠陈兵山海关肯定有夸张的成分。
可即便只有一万铁浮屠,那也是相当恐怖的。
契丹族这些年在契丹王后的治理下,军力暴涨。
而大乾却困于党争,此消彼长,局势一目了然。
他或许可以做出一个抉择了。
思虑间,手指掐断了一旁的灯芯。
面容忽然变得极其狠辣。
……
深夜。
城东刘雍家中。
他一个人正在大厅内张罗炼制精制盐的民工事宜。
想要尽快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