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
幽州城被黑暗吞没,只剩下富贵人家的零星灯火。
孟家府邸。
孟宏图、袁保二人召集了幽州城众多门阀家主。
会客厅内,聚集了二十几人,一片喧闹。
激烈之时,一门阀拍案而起,“这王府实在是欺人太甚了,竟然让寒门为官,架空我们在地方上的权利。”
另一个门阀相对冷静,叹气道:“如今王府势力是越来越大了,任用寒门不说,还罢免了我族子弟在辽远军中的职位。
“尤其是那个耿忠,胆大妄为,把我家族子弟打入了死牢!”
“老夫定要向朝廷狠狠的参他一本!”
孟鸿儒手中捏着茶杯,静静的听着这些门阀的发牢骚。
以前拉拢这些人,得费上不少银子。
现如今王府做大,威胁到他们的利益了。
这些人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想要一起对付赵询。
“孟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啊,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李家家主李子胥急切道。
李家乃是幽州第一大门阀,控制着幽州辽远军虎扑营三千多人,可没想这么短的时间,便失去了虎扑营的控制权。
顾家家主顾维勇双眸一沉,“我顾家也不曾幸免,那耿忠把我顾家将领骗到了酒楼,以莫须有的罪名,全部抓了起来,又连夜拿着幽州王令去了军营,调走了丙字营的两千人马!”
“真可谓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王府真他娘的无耻,欺骗,威胁,提拔,恩威并施,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短短几天就夺走了五千人马的兵权。
而各大门阀安插的亲信,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
甚至有人晚上在青楼被人打了闷棍,成了废人。
这哪里像是人啊,简直就是毫无道德底线的畜生!
“于睿、肯定是这狗东西在背后搞鬼,他一个小小的右督尉御史,忘恩负义,竟然帮助王府来对付我们!”
这耿忠有勇无谋,是个人都猜得出这里面有于睿的影子。
当初于睿这家伙低调客气,虽然出身寒门,却很会照顾门阀的利益。
这才被众人联名上奏,破格做了右督尉御史,
可没想他现如今翻脸的这么快。
更恶心的是,王府连这种忘恩负义的人都能敢重用。
真是一点都不怕道德的谴责啊!
门阀们你一言,我一言,对着于睿一阵口诛笔伐。
直到孟宏图放下了茶杯,“你们痛恨王府的所作所为,本官何尝不是,可他赵询毕竟是皇族出身,杀又杀不得,又能如何?”
声音略微停顿,又道:“总之,要赵询死,必须绝对的合理,且一击命中,不能授人以柄。”
众人闻言,沉默半晌。
李子胥道:“以后我们都听孟大人的,孟大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众门阀纷纷点头。
于此同时,北境监察御史袁保也发话了,“孟大人已经有了办法,到时候如果需要诸位,自然会派人告知。”
袁保是朝廷安排在幽州的监察御史。
而且背后又有宁州第一大门阀袁家作的依靠。
因此他的话具有很大的分量,足以使人信服。
北境三州、幽州位于后方。
辽州位于东北方向,十万常备军,作为抵抗契丹的第二道防线。
而宁州,则有天下第四大关隘……山海关!北境三十万辽远军,十五万精锐都在宁州的镇北关。
可以想象,这袁保背景多么可怕。
这也是孟宏图虽然不信任袁保,却不得不重用的原因之一。
“既然袁大人都发话了,想来确实是有办法对付王府了,”李子胥心情宽松了一些。
顾维勇也是点头,不过他似乎要精明一些,道:“我私下派人打听了,那一日契丹刺客杀入王府,足足六百人,甚至还有五十个步人甲精锐,如此多的刺客,他赵询是怎么对付的?”
“在下以为,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孟宏图点了点头,“没错,本官也发现了。”
“那一日王府三千新兵都调到了城外。”
“一个甲子营区区三百人,绝对不可能抵挡住这么多契丹刺客。”
闻言,众人心里又悬了起来。
神秘代表着未知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