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诡异的列车王五可不想再多待一秒。
见柳寒韵和谭志远纹丝不动,他也顾不了那么多,越过列车员,跳下车去。
就在王五跳到月台上的那一瞬间,列车员的制服上显现出血迹,脖颈处出现一道裂缝。
咚。
咚。
咚。
一颗面目全非的球状物品从列车上滚下去,砸在王五的腿上。
“是他……”
就在这个时候,杜园园终于想起了这个列车员。
“啊!”
杜园园的表情很痛苦,头发不断地生长,两颗眼珠子一直往外凸。
慢慢地,她的五官完全模糊,散发着一股腐败的气味。
她身上那件咸菜色大衣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蓝色旗袍。
她整个身子就像瘫痪了一般,无力地趴在地上,抬起头,模糊的五官不断地变化着。
一会儿变成保姆杜姨的模样,一会儿变成王师云的模样。
直到最后,她又恢复成杜园园的模样。
“寒韵。”
“老板娘。”
“姐姐。”
这三道声音同时在杜园园的嘴里传出。
嘭!
柳寒韵看到杜园园一步一步朝自己爬来,猛地把行李砸过去。
“谭老,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柳寒韵完全慌了心神。
“哎,看来这小丫头已经被禁忌同化了。”
谭智远来不及解释,他从竹篓里取出一根黑绳,结成一个环,往杜园园的头上一套。
“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
黑绳的那一头快速收缩,就像是有一座无形的大山挡在杜园园的面前,任凭它如何撕咬,再不能向前半步。
吼!
列车的尽头传来一声怪叫,整节车厢猛地颤抖起来。
中餐车里原本正在大快朵颐的怪物有所感应,齐刷刷地朝1号车厢冲过来。
失去脑袋的列车员此刻也胡乱挥舞起残肢断臂,四处摸索,眼看着越来越近。
“禁忌就要暴走了,快联系朝天的护卫队,快!”
为了牵制住杜园园谭智远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做其他的事情。
一般来说,大多数时候,禁忌都喜欢隐藏在暗处,利用规则震慑。
这只禁忌很不简单。
如今它光明正大地现身,很显然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柳寒韵颤巍巍地伸出手,在包里摸索好一阵子。
她大惊失色。
好不容易充满电的手机却不见了!
柳寒韵只能蹲下身子,在座位附近寻找。
谭智远看到这一幕,心里凉了半截。
“找到了!”
柳寒韵在过道上拾起手机,拨通护卫队的电话。
“朝天火车站出现怪物,我们需要帮助!”
当护卫队接听电话之后,柳寒韵没有任何废话,第一时间说出所在位置,言简意赅。
“怎么又是朝天火车站?”
“这位女士你先不要着急,我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请耐心等待。”
柳寒韵稍稍松了口气。
听接线员的口气,之前应该有人已经提前紧急呼叫过了。
说不定这趟列车上还有其他幸存者。
“走!”
就在柳寒韵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套在杜园园脖颈处的绳子陡然断开。
谭智远利用这强大的惯性,把紫色葫芦塞给柳寒韵,猛地把她往车头一推。
“别出来……”
谭智远倒在地上,关上过道隔离门。
他靠在门上,取出一道符箓,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剑指——
符箓冒出火星,顺着谭智远的手指燃烧起来。
“哈哈哈哈哈……活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却被禁忌牵着鼻子走……”
“谭某枉为禁忌师啊!”
不知道谭智远是在哭还是在笑,他说完最后这一句话,便化为灰烬。
引火自焚。
与此同时,车站大厅。
上百名护卫队队员,数十名医护人员,他们全副武装,正在一个小男孩的带领下,有序跨过检票口,朝月台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