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抿着唇,小心翼翼的冲着静夫人的院子走去,来到京城也好几个月了,对于这滑溜溜的地面还是不适应的很。
“夫人,舅老爷来信了。”小丫鬟规规矩矩的站在房间的外面。
春枝打帘出来,将一个小手炉塞进小丫鬟手里,将信接过来:“快些回去喝些姜汤去去寒,这几日就不用当差了,好好在房里歇息一下。”
小丫鬟拿着小手炉欢欢喜喜的就朝着自己的房间回去,抬腿就想蹦,岂料脚下一滑,嘭的一声摔在地上。正要回屋的春枝被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就看见小丫鬟傻了一般的趴在地上。
“哎呦,怎么样,没摔坏吧。”春枝小心的上前去扶小丫鬟。
小丫鬟脑袋空空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显然是摔懵了,好在春枝拿出来的手炉是装水的,不然这会小丫鬟的衣服都要燃起来了。
春枝唤了好几声,小丫鬟才呆头呆脑的摇摇头:“春枝姐姐,我没事,没事。”小丫鬟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这大冷的天,额前都渗出汗来。
“没事就回去吧,幸好冬日里穿得厚,不然不得摔破皮啊。”春枝像是个老嬷嬷一样碎碎念着。
小丫鬟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就一个劲的往屋里走。
“怎么了?”春枝刚一进屋,静母就焦急的问道。
“没事,没事,刚刚小桃不小心摔了一跤,估计是还不适应这边的环境。”春枝将手里的信递给静母。
静母拿着信,手指微微的颤抖:“怪不得她,别说她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就是咱们不也不适应嘛。行了,你也下去吧。”
春枝行礼告退。
静母拿着那封信呆呆的坐在床上,迟迟没有打开的意思,外面的风吹动着树枝,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落在耳中平添了几分的紧张感。
静父一进屋就看见静母呆呆的模样,站在火盆前将身上的寒气扩散,走到静母身边坐下,静母才察觉到静父的靠近,伸手就要掀开被子起身:“老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静父一把按住静母的手:“手怎么这么凉?回来好一会了,看你正在想事情,就没打扰你。”
静母低下头,将手里的信递到静父的面前:“哥哥来信了,我不敢看。”
静父无奈的笑了一声:“那我帮你看,可好?”
静母点点头,静父这才将信封撕开,从里面拿出信纸,信纸上的字很是潇洒漂亮。
静父平静的将信看完,轻轻叹了口气道:“夫人,大哥说,你是在你三岁那年,被你的父母买回家的。”
静母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我真的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那、那我真是、是昌平侯府的小姐?”
“嗯,想来是这样的。”静父很是肯定的看着静母。
“那我怎么办?要认回去吗?”静母的眉头紧皱。
“夫人自己决定就好,这样的事别人是没办法替你做决定的。”静父的手轻轻的拂过静母的眉头,企图抚平上面的褶皱。
屋里陷入了无边的寂静,火盆里的炭火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都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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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侯府
昌平侯夫人的正厅,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正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的道:“夫人,小的查探清楚了,那静夫人是宁老爷和宁夫人收养的,这事只有宁府的老人知道。”
“那她就是我的单单了是吗,她真的是单单对吗?”昌平侯夫人的手紧紧的抓着桂嬷嬷的手,有些激动的问道。
桂嬷嬷眼神悲悯:“是的夫人,静夫人就是二小姐。”
自从那一日验血之后,夫人的神智就更加不清晰了,这几日夫人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那单单怎么不回来呢?是不是怪我,怪我这个娘没照顾好她?”
侯夫人喃喃自语的样子,深深的刺痛了桂嬷嬷的心。桂嬷嬷悄悄回过头去,擦掉眼角的泪:“夫人,二小姐肯定是一时被惊到了,待过两日她想通了就好了。”桂嬷嬷端起一边还冒着热气的药碗劝道:“夫人,将这安神药喝了,好好睡一觉,日后单单小姐回来了,才能不担心啊。”
“嗯,好、好我喝”昌平侯夫人很是乖巧,像是个孩童一样。皱着眉,小口小口的喝着药。
站在内室门前的简文看着自己祖母如今的模样,眼眶慢慢的变红,鼻子酸涩的很,大概是是受寒了吧,这天气太冷了,简文这样想着,揉揉鼻子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