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高调回村后,生产队不知不觉间又传出一些流言来,说萧浮不仅好吃懒做,还哄着陆沉把所有补偿金都拿去买了漂亮裙子。一个结婚的女人,打扮地妖里妖气的,不知道要勾引谁。
萧浮一向不爱出门,就算出去也只是去山上找点吃的用的,倒没有听到这些风言风语。
因见思思小朋友也很喜欢连衣裙,隔日去城里的时候,又给她带了一套,小丫头宝贝地坐不敢坐、睡不敢睡的,生怕不小心把漂亮衣裳给弄坏了。
后来萧浮跟她说:“衣服就是拿来穿的,你现在不穿,等你长大了就穿不下了,只能丢掉。”
思思心疼这么好看的衣裳,这才穿着小心翼翼地出门去,可把小伙伴们羡慕坏了,一个个伸手就要来摸,思思嫌弃地往后跑,后面一串小孩在追。
很快,萧浮给思思也买了连衣裙的消息就传遍了大队。
有人说萧浮这人还行,知道照顾小姑子;但不乏有人说萧浮拿陆沉的钱去哄小姑子,算什么好嫂子?有人就反驳了,他们都结婚了,陆沉的钱就是萧浮的钱,怎么就不行了?
还有人说萧浮不会过日子,花钱大手大脚的,果然没有长辈看顾着,做事没个章法,不成体统,陆小二迟早被她给拖累死。
没两天陆沉回来的时候终于听见有人议论,当时就冷下脸来:“我媳妇花的都是她自己的钱,她都不心疼,你们心疼什么?我们家吃不上饭的时候也没去你们家借,瞎操什么心!”
“你怎么说话的?我们这不是为你考虑吗?”有个老太不高兴了,心想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好歹。
“你们跟我什么关系就为我考虑?我大姑都没说我媳妇的不是,你们是什么人,张口就诋毁别人,是儿女都交代了还是孙辈不用带了?自家的事都闹不明白,偏偏想要管别人家的事!”陆沉不客气的说着,气的那老太指着陆沉半天没骂出一句话来。
等陆沉走后,有人给那老太顺气:“你啊就是心善,看不得小年轻受苦这才说了几句,他不领情就算了。听说他还去读书了,一家人只有个小娃娃隔三差五地挣工分,再多的赔偿金都有花完的时候,等手里没钱了就知道你是个好的了。”
“你说那赔偿金得有多少?这前前后后添置了多少东西,还没花完呢?”
“这可就不知道了,说不定啊……”这人说到此处,故意压下声音,“是在做什么投机倒把的勾当呢!陆小就算了,是上学才往城里去,那萧家七丫头见天往城里跑是干什么?陆小二可是说了,那钱是他媳妇自己挣的!”
于是,没两天,大米村生产队来了几个革委会的人,说是接到举报信,萧兰花涉嫌投机倒把。
此话一出,整个大队哗然一片,老萧家两房关门闭户,生怕被抓去问话,被敲开门还不住地骂萧浮是害人精,并哭诉萧浮的一切作为和他们家没关系。
萧浮听到办事员的话,并没有什么反抗,只是叮嘱思思别乱跑。
大队上不少人看着萧浮被带走,有人想起她之前高调花钱,纷纷觉得好姑娘长歪了,萧明秀暗暗庆幸,幸好自己最近收敛了很多,不然被抓进去,哪里还有出路?
林深溪意味不明地抹了把汗,心里想着事情,连同伴喊她都没有听到。
卫生所的叶九秋则比吃了肉还开心,连余涵都能感受到她雀跃的情绪,随即在心里打鼓:举报信不会是叶医生送的吧?
思思终究没有听萧浮的话,一个人跑去找了大姑陆红旗,哭着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后,陆红旗赶紧去叫地里干活的大儿子,让他借一辆自行车去学校找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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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审问的办事员是个新来的年轻小伙子,见萧浮长得不错,穿得又好看便起了心思,将同事支出去后便靠近,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卑劣肮脏的情绪,偏偏这人还自我感觉良好:“小妹妹,你说你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投机倒把?你知道犯了事要怎么判吗?你这种情况,至少要改造5年,要是严重的,枪毙都有可能!”
“所以呢?”萧浮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在他的爪子伸过来的一刹那,弹起桌上的木刺直接扎进去。
那人还以为眼花没看清,自己拔出木刺后悠然道:“你要是愿意表个忠心,我倒是可以帮你开脱一二。”说罢,目光像浆糊一样在萧浮身上爬来爬去。
萧浮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忽然爆发威压,那人背后写字台上的台灯当即炸开,玻璃碎片像刀一样割在那人的后腰,吓得他当场跌倒下去,心里涌上不可名状的恐惧,仿佛下一刻就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