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己者容,她也好好捯饬了一番。
远远看见安懿公主莲步轻挪,谢存不禁怔住,看得出神,眼睛一眨不眨,颧骨升天。
“公主。”谢存在身后藏了一束白菊。
王清黎蹦蹦跳跳,站定在谢存面前,仰头望着少年星眸璀璨,堪比漫天繁星。
“我好看吗?”
“好看,美若天仙,天仙都不如你美。”谢存垂眸,将一捧白菊递给王清黎,“送……你的。”
“菊花?”王清黎脸色一沉,不知该接还是不该接。
“公主曾说,与心爱之人见面,要送花。”
王清黎接过谢存手里的白菊花,干笑两声,心里碎碎念道:“这哪里是送我花儿,这是要把我送走啊。”
“不喜欢?”谢存担忧地问。
王清黎扬了扬手里的菊花,“喜欢!哪天我死了,你可别忘了给我送这个花儿!”
“胡说!”谢存温热的掌心捂住她的唇,“公主若死,我也不会独活。”
王清黎嘟嘴吻在谢存掌心,“我们不论谁先死,另一个人一定要好好活着,每年要给对方扫墓,送白菊。”
谢存点头,脖颈儿到耳垂红了一大片,他默默收回手,请王清黎在炉前坐下。
“少饮些,暖暖身。”
赫连泽也在各处寻找安懿公主,闻到酒香,找到了在浪辉亭密会的两人。
“风花雪月,也不怕冻死。”
“还有十日……便是主上和九位皇子的百日祭,而且三年丧期未过,属下发誓,绝不会对公主再做逾矩之事。”
谢存垂眸,不敢与王清黎对视。
王清黎点点头,原主父兄的祭日,她理应替安懿公主好好拜祭。
“公主,我敬你一杯。”谢存举杯。
王清黎端起酒杯随意扬了扬,“我也敬你。”
“属下不敢。”谢存举杯拱手道。
“你不敢?你连公主的床榻都敢爬,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赫连泽也夺走谢存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王清黎怒摔酒杯,砸在桌上,这些天她尽量避着他走,不料他还自己找上门来!
“拐着弯骂我不知廉耻呢!”
“陈开说的没错,公主确实聪颖,我指桑骂槐也能听的出背后之意。”赫连泽也把手里的酒杯扬了扬。
王清黎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气不打一处来,所有积攒在胸口的怨气在此刻爆发。
她抓起酒壶,仰头灌了半壶,胃里灼热,身体立刻发了汗,酒壮怂人胆,今天她就要解酒撒泼了!
“横什么横!老娘受够你了!不就是东临王的泥腿子吗!阴魂不散的像条狗一样看着我!”
赫连泽也不为所动,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这么横,谁教的你!我真替你父母感到羞愧!”王清黎叉着腰,“呸!在我眼里,除了长的好看,一无是处!当初被扎一剑昏一宿,凭你也配当将军!”
“王清黎!”
赫连泽也从小到大,一不能辱他父母亲长,二不能拿他长相说事!
安懿公主若非是一介女流,他早就下令杖责二十大板了!
平日里,他尽量板着脸,已经快十年,没听到别人这么‘夸’过他了。
赫连泽也一把掐住她的后脖颈,像抓只猫儿似的把她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