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柜这句话对于白宇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爹,我娘怎的没问过我的意见,就随意安排,我说过会试前不考虑终身大事。”
白掌柜自是了解儿子,可他娘非要提前安排,他去帮腔也不好使。
“我知道你不想这么早定亲,所以我这不是提前通知你么。
若不是你今日回来一趟,我还能给你透个信儿,再晚几日怕是真的定下了。
你马上去找你娘,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白宇探了老爹的口风,“爹可知是哪家姑娘?”
“听说是定安城首富江家的。以我们的家世本是高攀不上江家,可不知为何她家长辈几次来找你娘喝茶看戏,这一来二去就看上了。
你娘对江家姑娘也是满意得很,说是结亲后对咱家的瓷器买卖也有帮助。
说得我都十分满意,但是我觉得还是要征求你的意见,你若不喜,爹也不勉强你。”
“我去找娘!”白宇此时已是心乱如麻,他怎可随意就定亲,这会辜负了他心中的那位姑娘。
“林姑娘,你先到茶室休息片刻,我有事要去见我娘,等我解决了这事就送你回去。”
林伊从他们父子的对话中知道了那位江家姑娘九成九是江若雁,这事本不该她多嘴,但是她又不忍心白宇掉进那个火坑。
犹豫再三,她还是想了个委婉的说辞,“抱歉,打扰一下,你们说的可是那个江若雁?”
“小伊你认识啊?”
白掌柜有些兴奋,认识便更好了,他可从林伊这打听些那江姑娘的事,看看是否如江二夫人所言那般知书达理,贤惠温婉。
而白宇却是一脸疑惑,看林伊的表情似乎不是很认可江姑娘。
“林姑娘为何有此一问,可是知道些什么?”
林伊很认真地看着白宇,“那姑娘你也见过的,还记得那天我和你在街上遇到的那位胡搅蛮缠的姑娘么?”
“竟然是她!!不行!这亲我绝对不接受!”
白宇甚少有这么惊慌的时候,拔腿就跑,他的亲娘啊,真是会给他惹麻烦。
他飞快跑到白夫人的画室,连问安都不问,直接表明来意,“娘!我不愿意和江家议亲!”
白夫人被他一吓,手腕一抖,好好的一幅仕女图就多了条弯曲的蚯蚓。
左右比划一番都不知该如何补救,顿时有些气恼,“阿宇,你今日太没规矩了!为何这般莽撞?”
白宇自知自己失了礼,老老实实给母亲行礼问好后,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那句话。
“我不愿和江家议亲,还请娘以后莫要私自替儿子做决定。”
白夫人不解,“江姑娘是江家唯一的嫡女,倍受家中宠爱,知书达理,样貌出众,家族生意庞大,与她结亲还是我们高攀了,你有何不满意?”
“既是高攀,那不攀也罢。我一心赴考,只为增长见识,期望他日能遇一相知之人。
娘若是在此时替我定下这并非我所愿的亲事,我寒窗苦读又有何意义?”
白宇不想私下谈论江若雁的人品,他只能从科举下手,希望他娘能看在科举在即,不要那么快给他定亲。
白夫人被儿子打动了些许,但还是觉得有些可惜,她还在试图说服白宇。
“江二夫人非常有诚意想要与我们结成亲家,江姑娘样貌也出众,若是错过,往后未必能再遇到如此合意的姑娘。”
见亲娘这般冥顽不灵,白宇急了,“娘!你所知道的江姑娘皆是二夫人一面之词,不妨你到外面打听打听她的行为人品,便知她实非良配!
我言尽于此,若是真要与她定亲,我便出家为僧,父母养育之恩来世再报!”
白宇扑通一声跪下,大有今日就去剃度的意思。
那江家大姑娘若是真进门,不说有助家中生意,不败光家产就不错了。
那嚣张跋扈的模样,怎么可能在家相夫教子。他宁可出家,也坚决不娶!
白夫人被他这么一跪,这才知道害怕。
她就这个儿子最是孝顺有主见,家中生意如此火爆还多亏了他出的主意,他也真的是说到便能做到的。
外人再好也比不上自家儿子,想来自己真的是错了。
上前扶起儿子,白夫人还有些心疼他,“好好说就是了,别动不动就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娘听你的就是。”
“娘,儿子对终身大事有自己的打算,你莫要再随意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