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只听“咔嗒”一声,骨骼归位了。
“好了,”于殇又捏了几下胳膊,抬眉示意,“动弹动弹。”
萧泽晃了晃胳膊,行动自如了。
“让人揍脱臼了都没哭,”于殇往前凑了凑,用掌心抹去他脸上残留的泪滴,“跑我这挤上干巴豆了。”
萧泽嘴唇动了动,估计是想笑。
“那下巴颏也挨揍了啊?”于殇伸过脖子,仔细瞧了瞧,看到了他嘴角的血痂,“揍喷血了啊?”
萧泽闷闷“嗯”了声。
“操,老登泡子,”于殇打开抽屉翻药,蹙眉低骂了句,“颠大勺的破手没他妈个轻重。”
“不疼。”萧泽眼中的红丝还未淡去,静静盯着于殇。
不论萧泽疼与不疼,于殇是真有点心疼。
“自己拿回去擦,”于殇掏出瓶药膏放桌上,又拿了板药片朝他甩甩,“这个,一次两片,一天三次。”
“哦。”萧泽沉沉眼皮,接过来揣进兜里。
“牙打掉没啊?”于殇觑着他嘴角的血,有点想扒开瞅瞅。
“没。”萧泽说。
“行,”于殇往后一靠,视线在萧泽身上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回吧。”
这就回了?
亲手的事,于殇不打算唠唠吗?
萧泽两晚都没去他房间,他不想问问原因吗?
“不想说点别的吗?”萧泽这性子,是真没于殇能沉住气。
“不想啊,”于殇一副能把人急死的模样,环臂问萧泽,“你有想说的?”
不管于殇是真不想说还是假不想说。
萧泽是真觉得该说点什么了。
萧泽眸光一沉,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应该先道个歉,“对不起,那天我冲动了。”
“对不起的事都做了,”于殇轻轻一笑,“道歉就不必了。”
“你怪我吗?”萧泽问。
“一般怪。”于殇说的随意。
这个一般,真他妈难定义。
“那是我初吻。”萧泽又开始说鬼话。
“操,”于殇被这话干乐了,翘起眉尾睨着他,“怎么?还想让我对你负责呗?”
“没那意思。”萧泽耳根子忽然烫起来。
“小孩儿,”于殇转转凳腿,略带审视地看着萧泽,“你说你是真纯呢,还是装纯呢?”
其实萧泽觉着吧,他应该是真挺纯的。
就上次饭桌上唠的小电影那事。
学校里那些跑的猪也聊过类似的话题。
一男一女的事,萧泽懂是懂,但他是真没看过。
再说关于初吻。
萧泽只记得班级有个女生,因为被男同学亲了下脸蛋,哭了一整天。
在包括小叶挨打,也是个例子。
由此可见。
一个吻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还是挺重要的。
再往大了说,就上次白狮讲打飞机那事。
是,萧泽是认真去思考了,也觉得如果是于殇帮他的话,他应该能接受。
但这事也仅限于想象,若是真帮了,那会是什么感受,萧泽完全没概念。
甚至活了十八年,他除了撒尿时扶一扶,洗澡时搓一搓,就再也没伸过手。
更别说有关性,有关情欲,有关荷尔蒙。
这些玩意对萧泽而言,用一窍不通来形容真是一点都不过分。
综上所述,萧泽应该算纯的吧。
“我真纯。”萧泽满眼真诚地看着于殇。
这是萧泽非常之慎重考虑出来的结果。
听完,于殇忽然大笑起来,乐的胸膛发震。
“我他妈眼泪都笑出来了,”于殇笑的腮帮子疼,抬指擦了擦眼角,“早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可爱呢?”
“是可笑吧。”萧泽面无表情地盯着笑撅过去的于殇。
“一般可笑,不一般可爱,”于殇揉着腮看他,想了一下,把手抬到萧泽眼前,“你看我这手,掉肉了没?”
“没有。”萧泽看着他完好的手,有点懵。
“对啊,”于殇勾勾唇又想笑,“我手没掉块肉,你嘴也没耽误吃饭。”
“你真不在意?”萧泽眼里荡出几分喜色,心里的石头貌似有着落了,“我以为你会因此讨厌我。”
“不就亲下手么,”于殇看着这位小题大做的孩子,眉毛一挑,“又他妈不是亲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