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老头子给收拾了，萧泽是真觉得很丢人，脸都快埋到了地底下。

尤其是在于殇面前丢脸，是萧泽极其不能接受的。

男人要面子是本能。

在最不想丢面子的人面前丢脸亦是莫大的耻辱。

“真他妈出息，”于殇盯着萧泽，拿起大哥大磕了磕桌面，“滚过来。”

萧泽双腿像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开。

“过去啊。”老蓝推了他一下。

默了默。

萧泽耷着脑袋走过去，因为眼睛只盯着地面，路过桌子时不小心撞了下桌角，轻“哦”了一声。

慢吞吞地扶着桌边站到于殇的转椅旁。

于殇看他那样就想乐，收敛了嘴角，抬眼觑他，“脖子脱臼啊？”

“胳膊，”老蓝插一嘴，“左胳膊。”

“哦，”于殇稍一抬眉，目不斜视地看着萧泽，“这脑袋耷拉的，我以为脖子脱臼了呢。”

萧泽不吭声，脖子继续脱臼。

他不说话，于殇也不动手，就这么瞅着他。

半晌。

“老大，”老蓝凑桌边一脸懵逼的看看二人，“左边胳膊。”

“不分左右。”于殇环臂往胸前一放。

萧泽知道于殇是故意的。

可他就是不想抬头，更不想说话。

“靠里面那只。”老蓝抬下巴指了指。

“不分里外。”于殇的眼神沉甸甸的。

“哎，”老蓝走过来，提起萧泽死了的胳膊，“这个。”

“老蓝，”于殇偏偏头看着老蓝问，“脱臼跟嘴有关系吗？”

“没关系啊。”老蓝狐疑地看看这位，看看那位。

“哦，”于殇怪里怪气地点点头，视线又移到萧泽这，“跟嘴没关系，跟脖子也没关系，学到了。”

萧泽除了叹息愣是憋不出来一个字。

“老大，您倒是伸手啊。”给老蓝急完了。

“老登往脑袋上呼了？”于殇猫下腰从下方看萧泽。

“没啊。”老蓝一整个懵登。

“哦，没，”于殇腿一翘，靠回椅背上，问老蓝，“打赢了吗他？”

“必须的须啊，”老蓝又骄傲上了，“也不看看是谁徒弟。”

于殇轻呵一声，从烟盒里敲出颗烟，偏头点燃，不慌不忙地抽，就是不准备帮萧泽接胳膊。

“你俩是不是闹别扭了？”老蓝越看越不对劲。

“是啊。”于殇盯着萧泽说。

“因为啥啊？”老蓝搭上萧泽的肩，不解发问，“我徒儿惹你了？”

“惹了，”于殇轻浮地勾了勾唇，朝萧泽吐了口烟，拖着尾音说，“因为你的宝贝徒弟亲了……”

“于殇！”萧泽汗毛都竖起来了，抬起头，泛红的眼尾撞进于殇瞳孔里。

“呦，”于殇轻呵一声，毫不闪躲的盯着萧泽眼睛，“会说话啊？脖子也好了？”

“耍我好玩吗？”萧泽的自尊怼着心了。

“好玩啊，”于殇一副欠揍样，抬下巴挑衅，“乐此不疲。”

“你他妈就是个疯子。”萧泽真的生气了。

因为小叶的短信，萧泽本就自卑又自责。

现在于殇竟当着老蓝的面，公然羞辱他。

丝毫不顾及萧泽感受，憋闷了他好几天的心事，于殇竟要把它当个乐子讲出来。

“到底咋了？”老蓝摸不着丈二头脑了。

“于殇，你他妈嫌恶心就直说，”萧泽不管不顾地盯着于殇低吼，“非要拿别人自尊心放脚底下踩你觉得很有趣吗？”

闻言，于殇笑了，单手将烟头捻灭，直直地盯着萧泽那狠呆呆的眼神。

第一次见萧泽发这么大火，于殇还觉得这小子挺带样儿的。

只不过这小孩儿真是冤枉他了。

于殇怎么可能把这话当老蓝面说出来。

不过就是想吓唬一下，逼萧泽开口说话。

可能确实有点玩过火候了。

也是，于殇这欠样，就他妈欠被冤枉。

“胳膊拿来。”于殇就贱的，惹急了还得哄。

“拿你大爷，”萧泽气都喘不顺了，转身就走，“我他妈就算把胳膊卸了也用不着你帮。”

“诶，徒儿，”老蓝两步撵上去，挡到门口，“听师傅话，先接上，别的事回去再说。”

“滚开。”萧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