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折射在身上暖洋洋的,确实很容易犯困。
萧泽关掉手机,也靠在椅子上小憩了会儿。
“轰隆”一声巨响。
吓的萧泽一个趔趄,猛然睁开眼望去。
床,塌了。
“诶哟我操,”老蓝弯曲折叠的身形压在碎裂木板上,举起颤颤巍巍的手,“快,扶我一把。”
也是服,这年头睡个觉能把床睡塌的人真不多。
萧泽忍着笑把老蓝搀起,扶着他坐下。
“妈的,”老蓝揉着腰髋骨,丧着脸骂,“正跟娘们亲嘴呢,关键时刻塌了。”
“做个梦也不消停。”萧泽倚桌边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老蓝。
“谁说不是呢,操,”老蓝叼着烟偏头点燃,狠嘬了一口,叹口气说,“这床命数已尽,你睡老大旁边那间吧,来回搬床太麻烦。”
“嗯。”萧泽垂垂眼,吐出淡淡烟雾。
“走,吃饭去。”老蓝撑着腰站起身,拍了下萧泽的肩,“尝尝老登的手艺,一绝!”
食堂,圆桌前大虎和白狮已经落座。
老登端着最后一盘菜走过来,脸上挂着笑,“闻味来的吧,这么准时。”
“牛波啊,”老蓝瞄着满桌的菜,扯着萧泽坐他旁边,“今儿过年怎么着?满肚大席都上啦。”
“满汉全席。”萧泽习以为然地纠正。
“文化人,”白狮轻笑一声,边夹菜边讥嘲萧泽,“他一天能说错八百个词,你纠的过来么。”
“没那么夸张,今天才错三个,”萧泽拾起筷子撺在手里,“况且他说座右铭的时候也没错。”
老蓝终于体会到做师傅被拥戴尊敬的感觉。
“就是,徒儿,咱甭搭理他,”夹起块排骨送到萧泽碗里,“吃,老登的手艺能香懵你。”
“别夸,在夸就骄傲了,”老登笑的慈蔼,从斗柜里掏出瓶白酒,朝萧泽晃了晃,“喝点?”
“老登就好这口,”老蓝嚼的菜没咽下去,含糊地说,“你陪着喝点吧,今儿来新人,他高兴,压箱底的酒都舍得拿出来了。”
其实萧泽从小到大都没喝过酒。
因为没朋友,没场合。
所以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
但老蓝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推辞。
“行,陪您喝点。”萧泽说。
“我也整点。”老蓝把手边的酒杯推到老登面前,连带萧泽的杯子也一并推过去,“满上。”
“给我也倒点尝尝,”大虎默默送上酒杯,侧着脑袋问白狮,“你来点不?好酒。”
“随意。”白狮嘴上随便,身体却诚实地把杯凑过去。
酒杯蓄满,老登举杯腾在半空,“来吧,大伙一块走一个,欢迎新朋友的加入。”
“整!”老蓝端起杯子在桌上震了一下,举到中央,“以后我蓝不住也是有徒弟的人啦,真他妈感动!”
“欢迎加入。”大虎憨笑着附和。
“欢迎。”白狮说。
“谢谢。”萧泽微微勾唇,提杯与众人轻碰。
酒杯递归嘴边,众人同饮。
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灼烧感沿着萧泽的喉管一路烫到胃里,口腔又苦又辣,龇着牙夹了块拌了白糖的西红柿放嘴里。
酒过三巡,老登也来了兴致,非要再给大伙斟满。
半推半就的,萧泽的酒杯里又变得满满当当。
第一杯喝的急,上头也快。
没多大会功夫,萧泽就觉得脑袋开始发昏,架起胳膊撑着脑袋,迷迷糊糊的突然想起什么,偏头问老蓝,“于殇呢?怎么不来吃饭?”
“对啊!”老蓝突的直起腰,拍了下脑门,“怎么把老大给忘了。”
“头儿胃疼,让咱们吃。”大虎嘴里塞着菜,鼓着腮帮子说。
“操,又胃疼了?”老蓝眼里透了抹担忧,撂下筷,抬起屁股,“我看看去。”
“别看了,我没事。”于殇悠哉悠哉地走进来,用腿勾了把凳子坐下,手里的大哥大往桌上一放。
“呦,菜不错啊,”抬眸瞟了眼萧泽面前的酒杯,“这酒我念叨了三回,老登硬是没给我喝,还是新来的面子大。”
“还有还有,”老登拾起酒瓶给于殇看,“给你留着呢,来点?”
“不来了,一会我出门,”于殇拿起筷子吃了两口,“你们喝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