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杀手,此刻在萧泽眼中,更像是一群可爱活泼的大男孩。
这种欢洽的氛围,是他活了18年从未体验过的。
以前,萧泽总是一个人。
他不合群,不交朋友。
只要有人想靠近他,他总会本能的躲避。
因为萧爸说过,外面的人都图他的家世,接近他全都带有目的性,全是不安好心。
所以在这样的家庭熏陶下,萧泽一直性子孤僻,不与人来往。
渐渐地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以为人本该这样活着。
“小孩儿,”于殇抬头喊他,“你押多少?”
“取决于你借我多少。”萧泽看着于殇说。
“你说个数,我都借,”于殇大方地笑了下,转动手中的笔,“但咱俩的赌注还作数啊,那个是额外的,不能算在内。”
“嗯?啥赌注?”老蓝好奇的问。
“我猜对了他就把命给我。”于殇也不遮掩,随口说。
“小徒弟,挺敢玩啊。”老蓝转头看萧泽,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萧泽扯扯唇,起身走到桌子旁。
看着桌上写满数字的纸,二十六万。
只是一个区区寻乐子的小游戏。
金额就足够他买房买车,置办家具。
虽不足从前富裕,但不至于吃醪糟菜,睡土坯房。
杀手的钱果然很好赚。
如果他能赢,就能拥有这笔安度余生的钱。
何须再兴师动众的去杀人。
何况破处这件事。
萧泽具有百分之一千万的自信心,稳操胜算。
这地方,算是来对了。
“大家的钱数押的都不一样,最后怎么算?”萧泽问。
“全凭心情,”于殇用指尖点了点桌上的纸,“钱多的多押,钱少的少押,最后不管谁赢,一并打包带走”
“真够随意的,”萧泽唇角微微向上扬了下,“那我也押三万吧,反正都会赢,就不借太多了。”
“话别说的太早,”老蓝意味不明地笑着,“你是不知道果盘有多香。”
“年少无知,不怪他。”于殇慢悠悠地说,低头写了个三万。
“期限多久?”白狮不冷不热的问。
“一年呗,押最久的就是一年,”于殇抬眸扫了一遍大伙,郑重其事地说,“一年后,此地见分晓。”
一年后,萧泽暴富。
萧泽在心里对自己说。
于殇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印泥,打开放在桌中央,“来吧,画押。”
看着一个个指印落下,大虎委屈地在一边撅着嘴,有种被冷落的感觉,小声嘟囔,“我也想玩。”
“你玩个屁!”于殇超强的耳力还是听到了大虎的低语,昂头瞪他,“赢点钱全他妈给骗子丽丽,你俩抓紧断了,别他妈没数。”
“就是,又不能结婚,那么认真干嘛,傻虎虎。”老蓝跟腔附和,用沾着印泥的手指在大虎脸上捏了道红印。
“让他玩吧,重在参与。”萧泽随口跟一句。
没人能听出萧泽的言外之意。
苍蝇在小也是肉,让大虎押注,他还能多赚五千块。
“就不,小噶豆子还指挥上我了。”于殇讥嘲他。
“头儿,咱买盒新印泥行不?”白狮皱着眉,指头使劲在泥盘里刮蹭,“这点底儿刮的,狗见了都直摇头。”
“这不还有点吗,对付对付,”于殇也把手指塞下去划拉着周围仅剩一丝丝的红泥,“给我留点,操,大手爪子,就他妈你最费料。”
“大虎比我还费。”白狮顶嘴。
“人家大虎又没摁。”于殇白他一眼,指腹在纸上压了压。
摁完,于殇甩开纸,数了数上面的指印,“少一个,谁没摁?”
“我。”萧泽倚着桌边,看着蹭的空空如也的印泥盒,“没了。”
于殇“啧”了声,扯过萧泽的手,捏起他的食指,把自己沾了红泥的指腹贴上去,又用力捻了捻。
萧泽被他微凉的手指激的微微轻颤一下。
“差不多了,摁吧。”于殇把纸铺到萧泽面前。
带着那股过凉嗖嗖的余味,萧泽摁下指印。
于殇将纸叠好放进抽屉里,又从抽屉中取出一副扑克牌,唇角勾起弧度,“谁想摸两把?”
画风突变,众人一溜烟功夫全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