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时分,由张忠在前引路,张攸与勇紧跟其后,去往勇所建的密室。
密室,在张攸家靠山背后深处。
平日里,不见人迹。
同时,张攸身后背着一个木匣子,里头装着的正是剑。
密室,四周藤蔓缠绕,丛林密布,若非张忠事先做了标记,恐怕张攸一行人,容易在此间迷路。
进了密室,山洞很大。
一前一后,各自大小同家中居室。
两者加起来,也有张家大堂般大小。
张攸诧异地望了一眼张忠,他不知道,这张忠是如何能够在一夜间将密室扩大的,反正,之前的密室,肯定没有这般大小。
在密室内,前后各有一盏油膏灯,前面的部分,也就是他们现在所站着的这块,油膏灯是点亮着的。
在密室后面,摆放着一些大瓮,彼此间间距不远,瓮都由盖子合着。
从瓮周围的麻绳等东西来看,张攸一眼,便能判断这是张忠用来尝试造纸的粗陋实验室。
“回家主,这里,只有老仆一人知晓,平日里,绝无行人来此。而且,老仆还在四周布置了一些迷惑人的手段。每日行踪,老仆都会抹去。是以外人绝无机会发现此地。”
听到张忠如此说,张攸满意地说道:“此地隐秘,加之张伯思虑周全,大善!”
张忠笑了。
“子远,开始拔剑,吾要试一试汝这段日子可有进展?”勇忽然说道。
张忠闻言,连忙往后室而去,点起油膏灯,开始忙活造纸一事。
张攸朝着张忠匆匆一瞥,而后,心中一紧,这段时间,他可是没有投入时间去练剑。
家中人多眼杂,不适合练剑。
这是外因,不是内因。
根本原因,还是他懈怠了。
也不知道自己剑法有没有生疏?
望着勇那冷峻的脸庞,张攸默默从匣子中取出一柄锋利的剑。
勇走到后密室角落,从那里面拿出了一把剑。
似乎看到张攸神色有些愕然,便开口解释道:“昨夜忠叔来此增大密室,吾陪着他一起弄的,也多亏了这把剑。”
张攸看到剑上沾着的泥土,还有剑刃上面一些坑洼痕迹,心中了然。
他这才知道,原来这密室能短短时间增大,是靠张伯和勇叔二人之功。
或许,张伯和勇叔一夜未睡。
念此,张攸心中愧疚。
“朝吾拔剑!”勇忽地冷喝一声。
张攸神情肃然。
接着,张攸当即拔剑出鞘,朝着勇刺去。
勇皱眉,只见他在张攸的剑快要刺到胸前时,才开始拔剑。
剑出影无痕。
“砰!”
张攸愕然地看着自己的剑被勇击落在地上。
这才一击!
仅仅一月左右,他没想到自己剑术已经这么拉跨了!
之前,还能和勇斗上一斗,现在......
“子远,汝在作甚?”勇大喝道。
张攸见勇神色不愉,羞愧低头。
勇望着张攸,目露失望:“剑在汝手,如同废铁。剑再锋利,与钝何异?”
“抬起头来!汝可知晓,为何一击,汝就落败?”
听到勇的声音,张攸抬首望去,直视着勇,静待勇言。
“练剑一事,须多勤练,非一日之功。才一月左右,汝剑法之疏,令吾不敢信!”
张攸闻言,脸上一红。
勇高声道:“告诉吾,在汝心中,剑为何?”
张攸心道:剑,就是剑,还能是什么?
但他从勇神情推断,答案不会这么简单。
或许,上升到了其他问题。
思索片刻,张攸才道:“上决浮云,下决地纪。还有,三尺剑出,天下臣服!”
勇看着张攸,愕然不语。
勇深深地看了一眼张攸。
稍顷。
勇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剑之一道,吾资之昏,不若人也,吾材之庸,不逮人也;旦旦而学之,久而不怠,方有所成,而亦不知其昏与庸也。汝资之聪,倍吾也,何以怠若此?”
“吾问汝为何剑,汝却以剑言志,答非所问。”
“子远要切记,立志无恒,事终难成。”
张攸默然,脸上有些尴尬。
“子远,看好了,吾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