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张攸才感叹道：“程君，果真有古仁人君子之风，吾不及也！”

夏侯婴疑惑，但没有多问。

“这消息，先瞒着一阵，等程君那几个孩子病情稳定后，再告诉他们！”张攸认真地说道。

夏侯婴点头：“子远，我会让灶儿把牢口风的。”

“夏侯婴，你且去歇着吧，让吾静一静！”张攸忽地开口道。

夏侯婴看到张攸神色中的悲意，虽心中疑惑，但最终也点头离去。

望着大堂案上摇曳不停的烛光，一阵冷风吹来，让张攸蓦地心生寒意。

朝大堂外望去，四周空荡荡，静无一人。

唯有时不时地雷轰电闪，才稍稍祛除了张攸心中一丝悲意。

斯人已逝，空余哀思。

大秦国土，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中，雷电不绝，更无星月之光辉映。

程君的逝去，让张攸陷入了沉思。

大秦的吏，不说全部，但大都像程君这般，兢兢业业，为着大秦强盛，燃烧了自己的生命。

可敬！可叹！

他们，都是一笔财富。

倘若将来乱世来临，这些吏，他想尽可能地保下来。

所以，他还需要足够的力量。

就在这时，张忠出现在了张攸面前。

张忠：“回家主，学室之事，老仆已经办妥。”

张攸轻点了下头，便道：“后日之前，纳采和问名、纳吉、纳徵所需之物或人，都要准备好。造纸之事，暂且放下几日，待吾迎娶吕雉入门后，张伯便继续造纸之事。”

“唯！”张忠神情严肃。

“家主，吾已经将夏侯婴买粮垫的钱，已经补上了。另外，因即将九月，老仆还按照家主先前言他月薪俸一百钱，将八月的一百钱薪俸，也已经支给他了。”

听到张忠所言，张攸转过头望着张忠，目光温和：“张伯做事心思缜密，办事周全，吾放心。”

张忠淡笑，恭敬地说道：“这是老仆本分，当不得家主如此夸赞！”

“明日，吾要往尉舍，恐不在家，若是有人来府中取药，由张伯核对名册，再予药。”张攸补充道。

张忠点头：“唯！”

“夜已深了，张伯下去好好歇着吧！”张攸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屋外黑漆漆的一片夜空中。

张忠打量了张攸一眼，目露担心，悄然退去。

张攸又在大堂待了一阵，便返回自己屋子里歇着。

辗转一夜，张攸无心睡眠。

不知不觉中，黎明的曙光——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