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烛光落在纪向恒细长的睫毛,如同江边的柳条,让人难忘。
“纪兄弟,我的哥哥今晚就会来接我。”
“只要姑娘想留下,纪某随时欢迎,院子里还晒着腊肉,本想等晒好就给姑娘尝尝。”
画阑不敢去和他对视,他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未婚妻。
若是作为朋友,是她的荣幸之至。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纪兄弟来日有缘再见。”
他望向窗外,不知在发什么呆。
“如果纪兄弟没有别的事,画阑先回房间了。”
“纪向恒!”
画阑回头粲然一笑道:“你一定可以练成点鹤四式的!”
他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打开盒子,一株辅神草安静地躺在里边。
打开青梅酒,旁边有一个身影在接近。
“纪兄弟,人家姑娘都走了你也别伤心了。”
他抬头,是北溪道长。
“东华呢?北溪,你说我是不是动了一些不该动的心思?”
“心动没有理由,纪兄弟,缘分自有天定,这是天道。”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纪向恒坐于高楼,往嘴里灌酒。
“我这瓶也给你,喝酒容易伤身,但是能提供短暂的栖息之地。”
“你这个小孩子,才八九岁,怎么跟那老头子一样成熟。”
北溪趴在桌子上和纪向恒对视。
“见多了呗,你是不知道我们天明观下边的道馆,每年元宵花朝都要接一大波被情所伤的施主。”
一声巨响,夜空中浮现出三四朵烟花。
“见卿一面,虽匆匆,然钟情一生。”
北溪摆弄桌面的花生,赞叹道:
“钟情不能当饭吃,吃粒花生米吧。”
画阑回到厢房,上官昱柯早就在房中等她。
“你似乎有些沮丧,是谁欺负你了吗?”
“没有,只是有些事情终究要面对的。”
上官昱柯打开盒子,一抹紫色的幽光映入眼帘。
“这不就是你日思夜想的流光夜莲吗?”
画阑点头,这流光夜莲散发出一种很特别的光。
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视野中也出现了应该有的数值。
“你身上的伤没事吧?那天被下死手。”
他微笑道:“已经好很多了,流光夜莲拿到手,你是不是要回宫了?”
画阑在收拾衣服,准备回皇宫,在衣服里发现了长公主给她的红玉令牌。
咦?什么时候出现的,不是丢了吗?
“上官昱柯,你是不是不想回去?”
他心里似乎有些欣喜,站起来道:
“和你分开后我见到了一个人,他是我母亲的师兄,原来我母亲的身份不简单,我拜了他为师,师傅说如果要远离皇宫他可以带我们一起走......”
师傅?可真有意思,画阑感觉这是一条好的退路。
“上官昱柯,你走吧,我回宫。”
画阑将折好的衣物发在包里,她突然闻到一股茉莉花的香味。
“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我走了,我娘怎么办?还有父皇还得向外解释我的消失,三哥带我们出来大概会被问责。被有心人抓着这件事来影响朝廷的局势我心中的理想就更加难实现了。”
“七公主,你的理想是什么?”
“胶殷不灭,百姓不用背负亡国之痛。”
上官昱柯有些惊讶,不是在于画阑的言论而是和画阑接触下来的这些日子总觉得她像是变了个人。
她不像个娇生惯养的公主,甚至有些强大。
这次若回宫,必定要面临很多问题。
师傅说过这胶殷三年之内有灭国的征兆,他说的师傅是天底下唯二能把卦算准的。
“你是师妹的儿子,也是我们捕魂族最后的血脉。”
捕魂族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族群,几乎全天下人只能在书里见过这个传言被灭族的族群。
捕魂族能窥探别人的记忆,只要接触到对方的血。
“捕魂族善于占星预测未来,而且学习东西极快,皇宫对于你来说还是太危险,就连我也要寄宿在那些朝臣的府中当个门客。”
“我能带个人吗?”
师傅愣了一下笑道:
“多带一个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