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淇做了一场有关于过去的梦。
那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日子。
他的父亲解河在他七个月大的时候便因意外被卷入了谋杀中离世。而在他一岁零几个月堪堪学会说话走路后,她的母亲又在雨夜毫不犹豫的和邻居家的男人私奔。
那天晚上的雷声是几十年都未有过的大,凶猛地似乎要把天劈烂,夹杂着闪电,暴雨,将南方的小村淹没了一片又一片。解淇哇哇大哭着找妈妈,最后还是被邻居家那个出来找丈夫的女人发现了。
女人不计前嫌收养了解淇,并没有外人想象的蓄意报复。
相反,她对解淇很好很好,好到解淇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母子俩相依为命,解淇也不负众望考上了数一数二的好大学,本以为日子会慢慢好起来。
可20岁那年的一场巨变将这一切都推向了万劫不复……
末日来了。
丧尸病毒席卷全球……那个女人为了救解淇死在了丧尸的嘴中。
解淇在女人死后的第二天觉醒了异能,是治愈系,很少见的异能。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解淇在悲恸的梦里哭得撕心裂肺,现实里,也有人将他脸上的泪水轻轻擦掉。
他对别人的触感是很敏锐的,如同他那发达的痛觉神经一样,解淇被吓醒了。
一睁眼,果然有道身影坐在他的床头。
“你哭什么?”
“重渊?”解淇不确定的问道,想不通大晚上这人怎么摸黑来到他房间的,他伸手咔嚓打开房间里的灯。
男人被突如其来的亮光闪了一下眼睛,用手去挡,只是挡到一半又收回了手,“你哭什么”。
“做噩梦了…重先生,您大晚上来我房间做什么”,毕竟是金主爸爸,解淇的语气也软和了点。
“呵”,男人嗤笑一声,露出手表让解淇看,“识数吗?”
时针赫然已经指到了9之后。
九点半了。
依稀记得他睡觉之前已经是十一点,这……
解淇被重渊嘲讽的眼神看得心虚,小声解释道,“…哈哈,那什么,重先生,真是抱歉,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所以睡过头了,我下次一定不会再犯”。
“你再哭一次,我就原谅你”。
什么玩意儿?解淇“啊”了一声,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
重渊难得好脾气一次,听不清情绪的重复了一遍。
【那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是谁?】
脑海中,昨夜初见时的下马威骤然清晰,逻辑清晰了。解淇灵光一闪,眼泪说掉就掉。
这是财神爷,这可是四百万啊。
一颗颗眼泪断线珠子般从解淇脸上滑落,他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情全部想了一遍。哭得眼角泛红,好不可怜,而他的变态老板却咧着大牙直乐。
更过分的是,他看的不过瘾,掏出手机对准可怜下属那种梨花带泪的脸就是十连拍,下属被闪光灯刺得眼睛难受,正要伸手捂眼,就被变态上司一把拍开,“不许遮”。
好凶,这人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吧。
解淇红着鼻头哭得更厉害了,不过这次不是装的,他的手背都被重渊那一巴掌拍肿了。
爹的,煞笔玩意儿。
很难不怀疑姓重的是在蓄意报复。
重渊拍完照,又恢复了正常,开始温柔地给他擦眼泪,“你嘟囔什么呢”。
轻声哄劝的亲密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哄小亲人。
解淇丝毫没发现自己和对方此刻的姿态有多么暧昧。一颗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脸上火辣辣的疼,严重怀疑重渊这煞笔是不是用钢丝球在搓。
“您…轻点”,解淇绷不住了,忍无可忍,“你到底拿的什么东西”。
“你床头上的手帕啊”
重渊面露无辜,摊开了掌心,然后解淇便看见了自己绣到一半的刺绣。
重渊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自己拿了个什么玩意儿,眼疾手快的将东西扔回床头,“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搞这些花花绿绿的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