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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次爱的人

锦江师范学校有一个非常有名的顺口溜,高度概括了各县区学生特点,广为流传,堪称经典:

“南郑的才子镇巴的将,西乡的妹子洋县的腔,城固样样在中央,佛坪的女子好婆娘。”

南郑的学生作文好,洋县的口音大不同、与关中接近,镇巴的男生体育好,西乡的女生白净细嫩,身材苗条,眉眼温柔。

一想到乐静宜是西乡籍,程俊熙深以为然,竟然用毛笔抄下了这首奇诗,参加了学校书法展,真是奇葩一朵呀!

程俊熙做了一次可耻的小偷。

那天,夜幕降临,乐静宜班上的女生为元旦文艺汇演排舞蹈,程俊熙看到乐静宜围了一个紫色的丝巾,如此可爱迷人。她们跳热了,顺手把丝巾挂在灌木丛上。他悄悄地靠近她们的丝巾,抑制住怦怦的心跳,在灌木丛上,抽走了一条他认为是乐静宜的紫色丝巾,蹑手蹑脚后退,摔一跤,不敢岀声,忍住痛,一瘸一拐,落荒而逃。

夜深人静,他拿出那条丝巾,将脸深深埋进去,细细地嗅,那香气;感受那,体温……

眼前浮现的是羞涩的、平静的、焦急的、开心的、生气的,乐静宜的各种各样的美丽的脸,那一夜,月光如水,树影婆娑,一夜无眠。

第二天,他特别留意了一下,差点吐了,原来,他拿错了。

乐静宜的一群闺蜜里,那个长得五大三粗的胖妞正在抱怨:

“真是倒了血霉了,我的丝巾哪里去了?”

恶心的是,早上她吃的是面皮子,半截菠菜,绿油油,卡在大板牙里。

而旁边的乐静宜,丝巾飘飘,“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素以为绚兮!”

程俊熙差点当场吐血而亡。

第二天清晨,程俊熙赶快把丝巾系在她们教室门把手上,后来连做三天恶梦,女鬼狰狞,菠菜如群蛇,血舌长长。

这贼做的呀,也是醉了。

岁月如飞刀,时光如流水。程俊熙和他的同学们,教室、餐厅、宿舍,三点一线。书法课,临帖;美术课,写生;体育课,跳马跨栏;政治课,昏昏欲睡;偶尔,他们偶遇,擦肩而过……程俊熙摇摇脑袋瓜,诗兴大发,长长叹一口气,写下两句酸诗:

“你我擦肩而过,

却并没相识。”

表面上,平凡普通,简单重复,但程俊熙已情窦初开,春心荡漾,难以自拔。

唉!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多情?

程俊熙同学,可以背一大背篓牛草,可以大雪之夜通宵学习,可以考第一名,可以十分钟背下韩愈的《马说》,可以读完一本又一本名著,可是,沒有任何人,任何老师,教他:怎样追女孩子!

特别是,第一次爱的人!

多年以后,这位爱情的小白,谈了多少次恋爱后,终于成为恋爱达人。

多年以后,他的初吻念念不忘他的薄情,他想了好几年,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多多少少的负罪感一直伴随着他,后来的后来,他在微信上回复了对方,对面的女孩沉默了。

他是这样回复的:

在爱情的荆棘路上,谁又没深爱过?辜负过?后悔过?

你没有伤过别人吗?

多年后他想:原来,爱情也是道习题,刷多了,总结经验,爬起来,你就能像学习一样考高分,考第一!

但此刻,程俊熙真是一个菜鸟,他遇到爱,不懂爱,更不知道怎样去苦苦追求一个心动的女孩,直到,遇到一本天下奇书巜爱情指南》。

它的封面词是:

爱情秘芨,旷世绝学。

得其精髓,无爱不摧!

听说,爱情是从失眠开始。

失眠了就在幻想中导演自己完美的爱情戏。

他一会想象在黄叶飘零的林荫大道偶遇了女神乐静宜,起风了,黄叶落下,又吹起,乐静宜裙袂飘飘,秀发飘飘……

事实却是,他在天寒地冻的早晨,手冻得通红,攥着大扫把可怜兮兮地值日扫地,一下,一下,扫把在铺满浓霜的马路上留下凌乱的细细的印痕……

他住420宿舍,靠窗,靠满是高大法桐树的中山街,对面是老旧的新华书店,每到五六点,环卫工人,早早起床,扫大街的单调声音,“唰,唰,唰”,一声声扫在他乱糟糟的心上,那空寂和湿冷,那苦闷和寂寥,他一生难忘:

“唰,唰,唰……”

有一个春天,他拿着巜红与黑》闲走时,突然撞到乐静宜和她班上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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