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当时我已经怀疑这位大哥是警察的时候把消息发给了兄弟们，但是兄弟们以为我在耍他们。

于是我们都被带进来了。

三

笨贼！快看！笨贼进来了——

当我们被带进去的时候，路过的一些人一传十已经传开了，说我们是笨贼，还没开始抢，甚至连体验都没体验，还没开始犯罪就被逮进来了。我感到莫名的难过，不是因为我被逮进来了，也不是因为我没有拿到钱，而是我居然被围观的看客们当成了和那群抢劫犯一样的人，我被归到了那一类。那一刻，我感觉到我的灵魂被打入了地狱，没有什么可以拯救我，我的绝望很彻底，坠入了无边的深渊。后来的问话我完全听不进去，我陷入了自己深深的悲伤里。

考虑到我们犯罪未遂，而我也是后期被临时抓进来的，第一次误入歧途，对这些事情基本也不清楚，决定对我从轻发落。从被抓进来的时候那位老民警就一直盯着我，看到我生无可恋的一张脸，他问什么我答什么，没有一个字的假话。

这小子老实了，交代的我看不像是假的。

他怎么了？怎么看着不太对，不会是要耍诈吧？

不能……

老民警一边往外走，一边跟那个年轻的警察交头接耳，我就用最不经意的眼神都能看出来他们在说我，老民警出门的时候还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关爱，但是我并不喜欢，那是一种来自高级人类对低级生物的降维关心。

那边口供出来了比对一下。这一句我还是听到了，他们交谈声又大了起来，好像让所有人听见他们正当的谈话也是他们工作绩效的一部分。对，我是懂绩效的，我听工地上的包工头提到过这个词，这个词他是从他儿子那里学来的，他几乎要天天给我们拽一遍这些新词，好维护自己高人一等的身份。

三天以后我被放出来了，虽然我什么都没得到，但我得到了内心的宁静，我不用想村花那20万彩礼怎么办，也不需要想母亲是否要做手术，手术费哪里来的难题，被拘留的这三天，我的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只要我不出去，时间就不会往前走，整个地球就会停止转动一样。而且老民警还挺照顾我的，但是那个年轻的警察好像有点不服气，这种态度我喜欢，看不惯我说明他干不过我，我就喜欢这种被挑衅的感觉，这让我淡出鸟的日子里平添了几分不爽，这种不爽又带给我无尽的探索动力，我就可以往前奔，虽然也不知道往哪儿奔。

说实话，在里面的日子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有饭有菜，也不像古代那样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因为我一坐在那儿全部都招了，甚至他们不想听的我也说了。

我就是想搞点钱，回去给我娘治治病，然后顺便把我们村村花给娶了，我还亲了她了，你说我能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