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皇上暴怒。
“为何今年的赋税又是收不上来?”
“赈灾啊,皇上。”声音细如蚊。
“次次赈灾!年年赈灾!现在北方还有匈奴跃跃欲试!朕看,是你们把朕的国库都吞光了!”皇上气的面色发青,抄起金软笔架,就砸向了最近的左丞相。
“皇上!”左丞相跪道,“臣不知啊!臣是真的不知啊!”说着,还不停的磕头。
皇上深呼吸,强忍着怒火:“那就查啊!一个个是混吃等死吗?你们俸禄是白拿了吗?”
群臣跪倒一片,一个劲的说“皇上息怒。”
“息什么怒!有能拿事的人吗?”
“皇上息怒……”
“啪!”
皇上又怒摔了一个瓷花盏,一个后排臣子应声倒地——竟是给吓晕了。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屏息敛声,似乎稍微动一下,就不保九族了。
殿内寂若死灰,惟鎏金卷耳瑞兽香炉的兽嘴顶盖之上,静静的泛着白色的香烟,袅袅如缕不绝。
这群蠢货!
年年俸禄不少拿,小小的税收收不上来!
这时,太子却起身,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有办法。”
“哦?”皇上斜眼瞧着太子,在记忆中,他似乎一直是皇后那莽撞的儿子,这种事情是绝对插不上话的。
太子倒是十分自豪,他抬起头,巡视一圈跪倒的大臣们,更是狠狠瞪了下那观望着的勤英王,摆出他那储君的姿态,骄傲道:“这又有何难?收不上税收,还要朝廷的赈灾条款,国库亏空,还有匈奴挑衅生事。只需派人手暗自查访民间,探清虚实;匈奴可派一名皇子去带领踏平,扬我朝威风!怎么样,父皇?”
皇上早就知道有此行径,但是谁都知道在朝堂上直说出来,就不会那么容易,看来,太子不过是想显摆显摆罢了。
但是他刚刚提到了皇子,皇上现在满脑子都是他说的皇子。他虽有五个儿子,但一个最聪明的四皇子体弱多病,五皇子只爱习武,六皇子不喜后宫,七皇子还欲闲散一声,自己这个太子,还是考虑到皇后身后的皇甫氏才立的,以后有不是没有易储的可能,难道是着急了,害怕了?
但太子似乎没发现自己的父皇已开始疑心,还转身盯着繁善子,一字一顿地说:“儿臣提议,六皇子文武双全,代兵平定匈奴之事,最适合不过了。”
孽障,还挑的是最喜欢的一个!
繁昌子,是你怕了,还是皇甫氏急了?
朕问的是你吗?竟敢这么着急!
“勤英王,您怎么想?从不纳妻妾,莫不是喜欢那些野人?不去吗?……”挑衅依旧继续。
繁善子冷笑,真是个傻子,要亲手把自己送进地狱。
“住口!”果然,皇上又怒了,“繁昌子!这是朝堂之上!我看你是想北征了!”
此话一出,刚才默不作声的臣子们,又开始喊到:“万万不可啊,果不可一日无储君啊!”
“当朝太子应该留在东宫啊,皇上!”
“皇上三思啊!”
“……”
想不到,这小子在朝堂之上的人这么多!
皇上本说的就是个气话,结果竟引得这么多人求情,他气啊!气自己这太子鲁莽心思多!气自己的臣子无贤臣!
“真是说笑了,只听过国不可一日无君,何来储君之言?”繁善子冷冷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些人磕头,劝诫声竟悄然停息。
“善为国君,使民无论而农益勤,安民之术在于丰财,丰财者务本而节用也。在下访的同时,更是要勤俭节约,鼓励耕织,赏罚得当。至于匈奴,选猛将,后之发,先之至。这样也不用损兄弟而使皇上担心了。”
皇上先是一愣,后立马欣慰笑着,道:“好好好!说得好!”
“若是鼓舞士气,儿臣愿赴北征。”
“不可!你的法子朕很是满意,至于……咳咳,各位爱卿还有什么要禀的吗?”
“没了。”
早朝终于是结束了。
繁善子冷着脸,根本是不搭理身旁讨好的大臣们,总觉得寒毛竖起,回头一看,太子眼眸中真是欲杀了他。呵,幼稚。
他加快了脚步,已然发现,等候在车旁的莲生侯。
“王爷!”莲生侯叫了一声,众卿家都望了过来,霎时间,莲生侯有些尴尬。
大家都看着大殿一旁的那个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