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表哥,近日你头上的伤还痛吗?”
“担心我?”宋意远挑眉道。
沈任真脸微热,总觉得他凑这么近说这样的话,带着些亲密的气息。
不过关心表哥的身体,不是家人应该做的吗?
想了想,她大方承认:“是啊。”
“放心吧,现在养好你的伤才是关键。我头上的伤都过了这么久了,不用担心。”宋意远轻轻探了探她的脑门,用力很轻,有些痒痒的。
沈任真点点头,用手摸了摸他手指点过的地方。
宋意远顺手便把茶盏又放下,“这几日是不是闷坏了?到州府了,等你伤好点我带你出来逛逛?”
沈任真听了自然也是高兴,上辈子她没来过干西州府。
卢家大伯的府就在州府的热闹街道,周边也多是干西州的官宦人家,街道宽阔整洁,不少来往的行人都穿着统一的府制服装,一看就是家奴或者奴婢。
一行人下了车,便被府中的下人恭敬地迎进府了。
卢同知从秋娘那里得知了结亲的意向后,一直在暗中观察沈任真和卢远的相处。
看到两人客气而有礼节,并不算过分亲密,心中松了一口气。
卢同知虽觉得卢远气度不凡,身姿样貌过关,但他还是觉得此子的身份不明,难以托付终身。
卢同知特意单独留下了秋娘。
“真儿的婚事,你还是得认真考虑考虑。此子虽忘尽前事,也不可等闲对待。”
“我先前已同远哥儿提过此事了……”
卢同知一脸不赞同:“就是反悔了又如何,总不能拿真儿的后半生来开玩笑吧?”
“这样的身貌,不管是世家公子,还是商家公子,他这个年纪,恐怕婚事早就被家中定下。成婚生子也不是不可能。”
“你们是他的恩人,救了他的命。就算是反悔他也万万不敢找茬的。婚事就暂且不提了,你们在州府安顿下来再说。”
说完也不和秋娘再说,起身走了。
因为沈任真的伤势还未好,这几日就一直待在大伯爷家养伤。
秋娘是个着急性子,昨日和卢大伯聊了聊,觉得还是一家人出去住方便。
第二日便带着卢远和一个婆子出门去寻自己家的铺子了。
干西洲地处西北,却繁花似锦。一条民江,横贯干西州东南,形成了天然的水上交通,也成就了干西州的富庶。
此时,民江河畔,邻间的妇仆们围坐在河边的石板路上,旁边有棵巨大的槐树,隐隐约约地阳光洒下来,照在一处做活的女人们的鬓发上。偶尔有卖花糕和糖葫芦的小贩沿街叫卖,后面还跟了几个穿开裆裤的小童。
“夫人,就是这里了。”牙人带着卢秋娘和卢远一同来到街道的拐角处。
这里的道宽,不时有马车经过,尘埃被车轮滚滚翻起,又在阳光的照射下静静地落下。
卢秋娘用布巾捂住口鼻,仔细对照了房契上的地址,让婆子给了牙人赏钱:“多谢你了。”
那牙人收了赏钱,乐得说几句吉利话儿,态度也更殷切了:“夫人生意兴隆,财运亨通。”
卢远也在身后打量着这间铺子,这铺子看得出有些落败了,周围的商户也不多,巷道多又深,算不上繁华路段。
听秋娘说这还是卢秀才打了几个寿云的铺子才和马家人换的。
那牙人推开了门,仔细和秋娘介绍了内里的格局。
这铺子还带了一个小院,只是太小。这次上来除了沈任真和卢远,还带了几个仆人,这间小院是住不下的。
“这间铺子本是马家人开茶铺的。夫人也知道,近几年马家生意做大了,便没有做茶铺的生意了。所以就把这铺子挂到牙行了。以前他们开茶铺的时时候,生意还是不错的。这里虽然背街,但是道宽,许多东城的马车也从这儿过,车水马龙的,开个食肆茶铺的,肯定行得通的。”牙人睨着秋娘的神色,怕她不满意。
秋娘打量了一下,心中有了大概了计划,又问牙人:“那你们牙行在附近可还有宅子卖?”
“自然是有的,不知夫人想看哪种?”
秋娘想了想,“我家三口人,还有两三个仆人。二进的宅子可住得下?”
“住得下,住得下。”那牙人点点头,“这附近的巷子都是些屋子。要想看宅子还得往前头去,不过也离这里不算远,一个街道就到了。”
秋娘便让婆子留下来给这铺子做清扫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