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马景山态度平和,给了一支伤药。
“那日多谢你护秋姨和真儿的安全了。”说完他行了一礼。
仿佛家人为了感谢外人的客套动作。
宋意远接过伤药,淡淡道:“身为卢家人,分内之事罢了。马兄客气了。”
马景山看着他,要笑不笑:“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卢兄还是认清自己的身份比较好。”
宋意远微微一笑,“卢家的事,就不劳马兄操心了。”
宋意远懒得再和他争口舌,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地开始喝茶。
马景山看他这样子也来气,扔下一句:“不识好歹的东西。”
宋意远在大堂坐了半响,听到隔壁桌说到了武东州。
“陈兄,你从武东过来,康王是真的上京了吗?”
“这还有假?武东现在戒备深严,晚上宵禁的时间也变长了,生意不好做啊。”
“听说当初夺嫡……康王本就是先王最中意的人选,可惜啊,差了点气运。”
“嘘!我听说啊,武东州和武西州的百姓都对康王上京的事情异常支持。”
“这是为何?”
“还能是为何,康王世子死了。康王就一个嫡子,如今连尸身都找不着了,你说他怒不怒!武东武西以前的日子本不好过,自从康王册封,击退了外敌,武东武西过上了和平日子,早就对康王拥戴有加了。”
“康王确实骁勇,要不是他,恐怕我们干西洲如今也要与大页打仗了。”
“康王拥兵自重,本就和当今……”那人挑挑眉毛,一副你懂吧的神色。“最主要是,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是太子指使。康王誓要上京讨一个公道!”
“杀子之仇,讨一个公道确实也是正理。”
“东宫变成祸首。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谁说不是呢,所以我想回家看看。这世道要是乱起来,家人都不好找了。”
武东州武西州竟然已经开始戒严,事态比宋意远想象的还要严重些。
“远少爷,小姐醒了。”霓裳端着药碗下楼,看见卢远提醒道。
宋意远便径直上楼,轻敲房门。
“进。”秋娘看到他,“真儿醒了。”
宋意远走上前去。
沈任真的状态还不是很好,半耷拉着眼睛,眉头蹙着,嘴巴里喊着痛。
宋意远问她:“饿不饿?”
沈任真看见他,就想起那晚上自己的举动。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冒出来的勇气,中箭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有一点。”
说完宋意远便去查看桌上准备的餐食,粥都有点冷了,他便叫来霓裳,让她拿去楼下热一热。
沈任真试着抬了抬伤口,没抬起来,秋娘连忙制止了她:“大夫说伤了骨头要静养,别乱动了。”
“只是伤了手臂吗?我怎么觉得脑袋很晕,还想吐。”沈任真没力气道。
宋意远走过来解释:“你发热了,头晕是正常的,等退了热便好。”
秋娘也点点头,“别想那么多,好好休养才是。”
沈任真没力气地点点头。
霓裳把热了的粥呈上,秋娘接过,宋意远便拿了几个软垫子,把沈任真轻抱起来,让她靠在垫子上。
沈任真斜晲一眼他,他神色认真,并没有察觉沈任真的视线。
“远表哥那日可有受伤?”她关心道。
宋意远将她安置好,与她的距离很近,声音显得格外低沉:“没有。下次如果遇到这样的事,万万不可再这样。”
宋意远心疼她,却有些想责备她。
但是他却不忍心开口说得过多,只是淡淡一句不可再这样。
商队在这小镇休养了差不多七日,才慢悠悠的上路。这里离州府不算太远,也多是大道。
因为伤患多,走走停停三日才到了州府。
秋娘为了感谢马景山,特意带了卢远一同去送谢礼。
这几天她已经完全把卢远当成女婿、一家人看待了。
卢远提着礼物,跟在秋娘后面。
马景山这几日也察觉了秋娘的态度,对秋娘也从热情亲近变成了客气有礼。
“这一路上多谢贤侄的照顾。”秋娘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卢远将礼物呈上。
马景山摇摇手,“秋姨有所不知,在上路之前姐夫就已经给了许多盘缠,别说是你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