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还在不在发热。”
蓝涣主动将额头凑过去:“师兄别担心,我感觉还行。”
说着还行的人,中午最热的时候体温开始逐渐升高,被扶着躺在自己床上咳嗽着。
魏晏拧着眉,自责:“应该是昨晚我背你的时候着了凉。”
昨晚不热,温度也是舒适的,对于生病流汗的病人来讲是要冷一些的,是他疏忽,忘了给他身上盖上一层外套。
蓝涣接过他手中的药,道:“师兄勿要自责,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平时不轻易生病,每次生病都会是大病,如今修炼了也不可避免。”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生病容易恢复难。
百家大比后面的几轮,两人一直没去看,一个缩在府里养病,一个陪着另一个,闲时会在院子里捉些夏日才会有的昆虫回来逗着因为生病显出几分弱态的师弟。
枯燥的养病生活也因为这点稍显活泼。
等蓝涣完全痊愈的时候,大比已经到了最后一轮。
偌大的比武场只有最中心的比试台升起。
只见台上一人兽头广袖黑袍,一手持刀,严阵以待,正是清河聂氏的聂游;而另一位亦是广袖黑袍,黑发高束,插着一只白玉簪,手中剑欲出未出,是他们魏氏的魏慊。
看台上的观众不自觉被他们周围凌厉的气场震慑到,屏息以待。
监官提流程:“两位参赛者互报名姓。”
“清河聂氏聂游,请。”
“朝歌魏氏魏慊,请。”
监官:“比试开始,再次声明,比试过程中不可恶意致人重伤,违者淘汰,一甲子不得参赛。”
话落,监官迅速离场。
下一刻,两人连距离都没拉开,直接对上。
“铿锵!”
长剑与短刀相抵,发出铿锵的碰撞声,丝丝火花迸射而出,几乎就在相抵的刹那,两人手中兵器一转别开,长剑再次刺向前方。
聂游眼神一厉,短刀以极快的速度收刀转向,以刀背抵住剑尖,脚上直直踹向魏慊。
魏慊一招不成,迅速避开这一踹,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从腰间取出一张灵符,随手般向着聂游抛去,极其善意提醒:“聂兄,这是我自制的符箓,你可要小心点!”
聂游知道他家符箓有多难缠,警惕避开。
谁知那符箓好似中途无力一般,在半空中直直掉落在地。
“魏兄这自制的符箓之前自己私下里试用过吗?”
“自然,可能是刚才和聂兄对打时手臂被震,失了力道。”
两人神情轻松,好像不在比武台,而是在其他什么地方闲话家常。
对魏慊说的,聂游自是不信,短刀从腰间转过蓄势斩下。
魏慊拧身右转,避开迎面一刀:“聂兄别不信啊,你看!”
像是为了自证所说不假,魏慊在躲避空隙中将剑扔向左手,右手从腰间一抹,指缝中就夹上了四张符箓。左手不停,长剑与短刀周旋,腾挪辗转间,这四张符箓与之前的一张组成阵法。
魏慊轻喝:“阵起!”
阵法之中,红光流转,法线交缠,将直追而来的聂游束缚当场。
聂游反应很快,短刀脱手,以势不可挡之势飞向魏慊,而他自己则是用灵力将阵线震开。
魏慊轻啧:“算少了。”
身法灵活躲避袭来的短刀。
看台上,百里研端着盘子上面摆满了各色灵石,在过道中游走:“买定离手了,还没下注的人快下了啊,魏慊一赔三,聂游一赔二!”
蓝涣大病初愈,还有些恹恹的,浅色琉璃眸都没了之前的光彩:“师兄,你觉得谁会赢?”
魏晏就笑:“不出意外是魏慊师兄。”
蓝涣道:“我猜是聂游师兄,现在是他占上风。”
魏晏摇头否决:“战场瞬息万变,下一秒就不定是谁占了上风。”
蓝涣知道这句话,他就是觉得师兄坐在这里,侃侃而谈,身上仿佛若有光,气定神闲的样子好似一切尽在股掌之间。
用一个词来形容师兄此刻的状态的话,就是智珠在握。
魏晏看着看台上魏氏众人所在的位置上只有四人,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