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落满城,欢喜人家不见愁。
今日乃是傅家小娘子出阁之日,嫁了个年少有为的好男儿。
听闻年刚弱冠的少年郎,将中道没落的家族做得名声鹊起,虽不及当年繁盛却是有声有色。
而这傅家虽不算是权倾朝野也是三教九流名门正派皆有所涉猎,在哪都能说得上话的名门望族。
无疑,傅家的小娘子的出嫁从某种意义属于政治联姻。
今日的天很蓝,风也是和煦温柔,似乎上天都看好这场掺杂利益的婚礼,看好这对金玉良缘的璧人。
百姓聚集着,都看着这位弱冠之年的少年郎如何的风姿绰约,倒也不令他们失望,少年郎确是英姿飒爽卓越非凡,倒也配得上傅家的小娘子。
少年郎迎着风,发丝飞扬,鞭炮声声响,他接着自己的新娘,跨火盘,跨门槛,一步一步地向着高堂的方向走着。
百姓们觉着少年郎娶了个望族的女儿定是欢喜非常的,不仅得了个貌美的娘子也能借此进一步兴盛家族,如何不是个美事。
今日也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太多太多的亲朋都看着这场婚礼。
知宾瞧着时辰差不多,高声喊着吉言。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少年郎听着知宾说得那一句句,人群安静着,有几分庄重,而少年郎只觉着刺耳。
待到礼成,少年郎似乎有些疲惫,不着痕迹环顾着四周,没看见什么,更是疲惫了些。
“白驹。”
听着熟悉的声音,白驹起了兴致,打发了围着灌酒的人群,抬眼便瞧了一如既往的那人。
他欣喜却又是遗憾的。
还记得某天,还是初春,风有些凉,茱萸坐在树下,喝着新雪烹煮的茶,宛然一副仙人姿态。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先生还是这般不长记性,初春身子就不好,也不说多穿些。”
白驹回族之后忙得很,少有时间来见茱萸,而茱萸打定主意不下山,也不知何缘故,白驹也就随他,听闻茱萸找人寻他来说几句话,白驹还是欣喜万分的。
白驹这么说着,径直入了屋子,拿了披风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盖在茱萸瞧着弱不禁风的身躯上。
“无妨,当真无妨。”
“先生寻人找我,到底是为了何事?”
白驹将有些凉了的茶水放置在小炉子上烧着,将火又烧旺了些,慢慢地说着。
“前几日,有人来见我,说你又受了伤,可有此事?”
“先生,我……”
“那人还说,若不是家族孤立无援也用不着让个刚成年的小子拼命。”
茱萸细细地观察着白驹的神色,继而又说道,“那人还提到了傅……”
茱萸还未说出什么,白驹便有些神色异样,听着茶水烧着滚烫呼噜呼噜翻滚的声音,他有些慌乱,也不知怎么的茶水便泼了一地,炭火也将灭未灭的样子,难闻的气味蔓延着。
白驹看着乱成一团糟的场面,收拾妥当之后神色有些愤懑。
“先生,连你也要劝我是吗?”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任谁都能听出他的哽咽。
“白驹,我……”
茱萸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想起,白发老人蹒跚着步伐拜访他的小院。
“老先生若是有事,差人寻我就好,怎的还亲自拜访?”
茱萸看着那人白发苍苍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搀扶着人坐下,煮了壶好茶,这么说着。
“茱萸先生,白驹那孩子是由你教养的,这事还得你来。”
“可是白驹出了什么事?”
“前几日盘账,糟了暗算,伤得有些重,这几日好了很多,诶,年轻人还是太急躁了些。若是能有人帮衬倒是能事半功倍。”
老人瞧着茱萸,似乎是意有所指,看着茱萸不动声色的模样,老人又转了话题,“没人帮衬倒是也可行,就是苦了孩子。若是寻个有声望的靠山也能少受点苦。”
这么一点拨,茱萸如何不知老人的意思,老人说完这番话,喝了些茶,慢悠悠地踱着步子下了山。
而茱萸却是闲不得了,坐在树下看着枯黄的树叶,萧条的枝条似乎抽出了些新绿。良久良久,才将信鸽放飞。
“白驹,娶了傅家的姑娘吧。”
茱萸支吾了好一些,而白驹已然将火炉点着,又烧了一壶新茶。看着白驹忙碌的样子,茱萸低